“已经放松!”楚晚宁蓦地回头,眼睛里有春水与怒焰,他瞪着他,距离那近,几乎就要成剑,穿墨燃心。
明明两个人都是心若擂鼓,可是擂得沸反盈天,隔壁也听不着,除非他再靠近些,除非他胸膛贴住他背,除非他握着他手,咬着他耳尖儿,含着他耳垂,喘息着喃喃跟他说:“放松点,不要紧张。”除非这样,他们才能彼此明白。
可显然墨燃不会,楚晚宁亦然。
于是墨燃有些尴尬地收手,讪讪地直起身子,说道:“……那师尊,自己试试?”
“嗯。”
可墨燃越这说,楚晚宁背脊绷得越紧,手越僵。
放松放松,他又何尝不想放松?但说轻巧!墨燃就在他身边咫尺远跟他说着话,他呼吸甚至就拂在他耳背,气流是灼热,沉重,有着这个男子独有野性味道,他让他怎放松?!
脑中莫名奇妙,又想起做过那个羞耻梦。
梦里几乎也是差不多姿态,墨燃也是在他耳边,嘴唇将贴未贴,就蹭在他耳坠。
他喘息说:“放松点……别把含得那紧……”
楚晚宁就按他说去割,可惜还是不太灵活,平时都是玩些硬木头,这些软绵绵稻梗反而叫他束手无策。
墨燃在旁边看会儿,伸出线条匀称,肌肉紧实胳膊,帮他调整下握镰刀手。
肌肤相触只在瞬间,墨燃不敢多碰他,楚晚宁也不敢让他多碰。
明明个是无处宣泄激流,个是几近干涸洼泽,明明他进入他,就可以严丝合缝缠绵悱恻,他不再兀自汹涌找不到出口,而他也可以被灌溉浇润舔舐皲裂。
可偏生就互相躲着,避着。
这个人是那好,他要把他捧着供着,当神仙般敬重,不愿意再用自己粗鄙,去伤他半分。
于是他只喊他:“师尊。”
“怎,还没笑够?”楚晚宁斜眼乜他。
墨燃梨涡很好看,里头并不是嘲笑,而是温柔:“你想学着玩玩?教你,其实点都不难。师尊这聪明,肯定学就会。”
当墨燃手把手教他怎割稻子时候,楚晚宁忍不住想,自己明明是来偷师,怎就成来拜师呢?
墨燃又朝他笑笑,拿起自己镰刀,在他不远处割起稻子,割两下,忽然想到什,又扭头:“师尊。
楚晚宁脸刹那间涨红。
他奋力挣脱这样怪异回想,但波未平波又起,他甩掉这个,却又想到那个《修真盛年英杰尺寸排行》……
“……”
楚晚宁觉得自己脑袋恐怕在冒烟。
墨燃倒是奇怪:“你为什这绷着?你放——”
他在他身后教他:“手指再下来点,小心不要割伤自己。”
个无比硬气地说:“知道。”
“再放松点,你不要这僵硬。”
“……”
“放松。”
真是乱套。
可是墨燃教很认真,也很仔细,看着他笨拙地手法,并没有笑他。
他眉毛漆黑,墨般深刻,五官较年轻时比,有着刀劈斧削锐气,这样相貌原本是英俊里带着些蛮横,但偏偏他目光柔和隐忍,似乎藏许多心事,又似乎没藏,只因温柔太深,岁月太沉。
“就是这样,要用巧劲,明白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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