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床铺吱嘎声,过会儿门开,薛蒙声音再次响起:“哎,你怎已经睡?这早?”
“困。”墨燃有些呛,“赶紧,睡半被你吵醒,拿你衣服快走走走走。”
“你干嘛这急啊?”薛蒙顿顿,声音带上丝狐疑,“这早落门栓,闷在里头不出来,跟你讲两句话就着急上火,你该不会是在……”
在干什?
楚晚宁蓦地睁大眼睛,不自觉地想到荷花池边和墨燃肢体相擦,那青年有着过分炽热和昂扬,蓄势待发时都好像能要人性命。
可他们明明已经贴那近。
近到墨燃仿佛听到楚晚宁心跳,而楚晚宁,仿佛听见墨燃呼吸。
“咚咚咚!”
墨燃惊,没什好气地:“谁啊?”
他这喊,隔壁楚晚宁也是惊,随即意识到墨燃是真贴墙睡,和自己挨那近,以至于这低沉嘶哑嗓子,好像就在自己枕头边喊。
上,他这辈子都注定对墙之隔那个人,求而不得,连做做梦,他都觉得是脏,是对楚晚宁亵渎。
生忍欲望,这对个血气方刚年轻肉体而言实在太煎熬,他鼻尖贴着墙,他滚烫身子都在极尽可能地贴住那面单薄墙体,他思潮混乱,眼神迷离,他甚至在越来越茂盛情潮里,隐隐生出丝错觉。
好像,楚晚宁呼吸,楚晚宁身上影影绰绰海棠香味,已经透过木纹缝隙,渗到他床上来,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
楚晚宁味道在勾引他,在可怜他。
勾引他兽/欲,可怜他人性。
个二十出头年轻男人,又不和他样修禁欲之道,身体里会藏着多少沸滚岩浆?多久发泄次才正常?这些楚晚宁都统统不知道,他清心寡欲久,他不懂。
现在,他有点想知道,可是又碍着面子,放不下自己骄矜来。
他这傲人,这种问题,他能问谁去?总不能随便拉个弟子,说“不好意思,
“……”楚晚宁不由地捏紧十指,漆黑中睁开双凤眼。
“,薛蒙。”外头那人说道,“娘说她把和你行李放块儿去,你快开个门,真是,等洗澡呢。”
偷听当然不算什好事,但楚晚宁心想,自己可没有偷听,是这木板太薄,是房间隔音太差,是薛蒙嚷太响。
总之他才不要听。
楚晚宁这样想着,裹着被子,往墙体处更靠靠。
勾引他欲/火焚身,可怜他求之不得。
墨燃在这样勾引和可怜中,痛苦地蹙紧眉毛,手撑着墙,骨节根根分明,青筋,bao突。
与他,bao戾神色相反,却是他近乎呜咽央求,他轻声呢喃:“楚晚宁……晚宁……”
他却不知道,在墙另边,楚晚宁其实也不敢去温泉池沐浴,他确实如墨燃所想,早已躺下,此时他也在想着他,渴望着他,楚晚宁修长手指亦摩挲着微冷木板,额头亦抵着这道无情墙。
他们两个人,前世误会如此深,以至于陌路殊途,彼此之间隔着道巨大深渊。所以这辈子,他们用鲜血浇灌,把深渊填成血海,向彼此泅渡而来,却因着层屏障,看不到对方汹涌情潮,只能由着自己爱欲独自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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