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喜欢吃到鱼刺,处理好石斑入口即化,楚晚宁块块地吃着,也不觉得腻,等全部吃完之后,挂在火上煮茶也滚,宋秋桐起身把铁壶取下,给每个人倒杯,双手奉上。
“楚宗师,请用茶。”
纤纤玉手捧着白瓷小杯,臂如皓月,腕间赫然点朱砂。
楚晚宁忽地想起当年在“轩辕阁”拍卖时,阁主说过她腕子上被寒鳞圣手点颗守宫砂,想来就是这颗,既然守宫砂在,宋秋桐和叶忘昔有染这件事就更是无稽之谈。
思及如此,楚晚宁心下总算是松口气,南宫驷是个纯无心眼人,像草原上野马,像意孤行孤狼,有着刀劈斧削浑朴骏烈,这样人,楚晚宁不讨厌,所以他不希望南宫驷遇人不淑。
他效力儒风门时候,南宫驷还只是个稚子,自己常常会带他来啸月校场走动,这个狩猎屋还是那个时候留下。
火很快生起来,石斑鱼被穿在果木枝条上烤,肥美鱼脂从焦脆皮肉下滋滋淌落,散发出浓郁肉香。
南宫驷分六条给蹲在木栅栏旁妖狼,剩下四条洒上盐巴,分与众人。
宋秋桐只吃几口,就把烤鱼递给已经飞快地啃完整条肥鱼南宫驷,说:“不吃下,公子替分些吧。”
楚晚宁往他们那边看眼,见南宫驷接过烤鱼,很开心地吃起第二条,心想这个宋秋桐瞧上去乖顺温和,是个体贴人,和传闻中那红杏出墙女子浑然不像,流言蜚语,果然不可当真。
“说,下次瞧见更合适师尊,就给师尊买回来。”
“好。”
楚晚宁干脆利落答应,让墨燃更高兴。
他甚至小心眼儿地去看南宫驷,人家南宫驷根本没在意这个,他还和人家较劲儿,得意洋洋地想让南宫驷知道,师尊收你东西,是会客客气气说句多谢,收就不会,你看,他跟点儿都不见外。
楚晚宁道:“你记得让老板开个票据,到时候把钱两给你。”
宋秋桐茶水敬到墨燃跟前,墨燃接,却并没喝,搁到边,微笑道:“宋姑娘,有样东西送要给你。”
正思索着,张荷叶递来,上头鱼肉细细分好,主要刺儿都被剔掉,白嫩肉冒着热气和焦香。
楚晚宁微感诧异,转过头,墨燃正把随身佩戴银色短匕首收好,笑道:“师尊,吃这个吧。”
“你哪儿来荷叶?”
“刚才在湖边捉鱼时候,顺带采。”墨燃把鱼肉递给他,“趁热吃,冷味道就不好。”
楚晚宁接过荷叶,心中涟漪微起,说道:“谢谢。”
墨燃:“………………”
十条淡水石斑从乾坤囊里被拿出来,南宫驷带他们去啸月校场边狩猎小木屋,那外头有个积着灰黑炉膛,锅碗瓢盆应俱全,只是木屋瞧上去斑驳苍老,与恢宏壮丽草场比起来,不像是同时期所建。
楚晚宁指尖拂过栅栏,在拴在栅栏上束旄绳前停下,那旄绳历经无数风吹雨打,早已不复当初绚烂斑斓模样。
南宫驷拿调料从木屋里出来,见楚晚宁在看旄绳,笑道:“那还是宗师走那年,系在这里,都快朽光。”
楚晚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口气,在木桩磨成矮凳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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