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失败。”
南宫柳“啊啊”地喊出声,竟是吓得鼻涕眼泪起流:“怎会……怎会……你明明说可以……受不,浑身骨头都像长尖刺在扎着自己!你,你快帮把窗户都关严实,点光都不要洒进
“阿娘……错,驷儿错……你醒醒好不好,阿娘……再也不贪玩,你醒醒,你再教教,好不好?”
后来,逍遥游成南宫驷每堂早课都会誊抄默写卷文,伴着他,从垂髫小儿,到意气风发儒风公子。
容夫人走,再也不能教他。
不久后,楚晚宁也走,再没有回头。
南宫驷便直没有拜师,他凭着这只缝缝补补旧箭囊,凭着那句“贪怨诳杀*盗掠,是儒风君子七不可为”,终于在这人心隔肚皮天下第宗门里,长成位和他父亲截然不同端正英杰。
要抱着他,想在这硬邦邦天地之间,以血肉之躯,给他尺寸温暖,仅此而已。
对于这些不过脑子就说出口质疑,以及“如果是,定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话语,楚晚宁却是比墨燃习惯多,显得很平淡。
这时候金成池回忆也结束,回忆碎片在重新崩塌重组,楚晚宁便把目光移开,落到南宫驷身上。
南宫驷背对着他,直跪着,再也没有站起来。
楚晚宁轻轻叹口气。
而此时,离容夫人逝世,已过去近十五年。
幻象再次聚起,这回,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南宫柳寝殿,是月圆之夜,南宫柳缩在床榻上,榻上铺着凉席,摆着竹夫人,显然是夏日,但是南宫柳却裹着好几层厚厚褥子,不停地在发抖,嘴唇青紫。
楚晚宁拍拍墨燃手:“松开,想接着看。”
墨燃道:“你也可以不看,说给你听。”他还是不想放下捂着楚晚宁耳朵手,但被楚晚宁又拍两下,心知拗不过,便只好把手垂下,边还很阴沉地往周围扫圈,心想要是有谁再说楚晚宁不是,自己就暗戳戳记在脑子里,回头再找这些人单独算账。
幻象里,徐霜林从门口走进来,歪七扭八地行个礼,很没有规矩。不过南宫柳好像习惯,并没有在意,他眼里,bao着血丝,哆嗦着问:“霜林,药呢?药呢?”
他与南宫驷,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如果可以,他倒真希望南宫驷这辈子都以为容嫣是斩杀妖兽时不幸身死,可事与愿违,隔那多年,纸还是被火焰穿透,烧成灰烬。
在楚晚宁目光里,如今跪着南宫驷,和回忆里跪在灵堂里那个孩子,就这样恍然重叠在起。
那个孩子在笨拙地背着逍遥游,但是他背很生涩,总也连贯不起来,他就边擦着眼泪,边地慢慢背给他母亲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他磕磕绊绊,每次停下来时候,他稚嫩幼小脸上,都有着这个年纪所不该遭受苦痛,“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定乎内外之分,辩乎……”
孩子细软嗓音戛然而止,他没有背下来,小小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像风中蒲柳,他最后捂住脸,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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