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长成这样?”
他知道墨燃喜欢温柔,好看,纤细漂亮年轻男子。
而自己,项都没有做到。
墨燃喜欢人是师明净,若是知道自己对他竟有情意,肯定会吓到他,他们两人之间如今温和柔软关系,会不会就此土崩瓦解——楚晚宁脑海中片马乱兵慌,手中紧紧攥着锦囊,半天才稍微冷静。
他希望墨燃不知道。
赌上他多年来清心寡欲好声名,他希望墨燃什都没有发觉——按说漫长暗恋若有朝日能被心爱人知晓,那是再好不过事情,是种解脱。但对于楚晚宁而言或许并非如此。
他已经三十二岁,早就已经习惯个人独处。
在墨燃师昧那种芳华吐露,意气风发年岁,楚晚宁都是个人过来,他没有想过如今三十多,还能有机会与挚爱常相伴。心迹表露无疑是段恋情初始,但也未尝不会以失败告终,铩羽而归。
半晌之后,楚晚宁屏着呼吸,怀着线奢望,握住那根红线线头,将它从凌乱符纸中抽出来。
……果然。
锦囊红线动过,和他习惯系方式完全不同。
饶是他再镇定,白皙脸颊还是迅速涨红,耳根更是红像要滴出血来。他把红线栓着锦囊打开,里面那两段纠缠多年墨黑发缕,就像在他隐秘盘绕多年心思,就这样无遮无掩,落在暖黄色烛光里,绕指柔间。
墨燃看他锦囊!
真是不好,洗衣服之前也不知道先把里头东西都取出来,倒让墨燃看笑话,也不知道他……
“嗯?”
还未想完,忽然在堆符纸遮掩下,看到根纤细红绳。
楚晚宁心中咯噔,伸手想要去把红绳牵出来看看,但手指顿在空中,竟是不敢往前,犹豫片刻,他收手,探入衣襟,去摸自己最贴近心脏位置。
摸之下,倏忽色变。
楚晚宁把锦囊重新收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终停在蒙尘铜镜前。
他抬起眼皮,往里面看眼,那镜子许久没用,上头布着层厚灰,只能照个大概影子。于是他抬起手来,将镜面擦拭,尘埃里露出张并不那完美脸。
铜镜上有道划痕,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眼角。楚晚宁眨眨眼睛,看着自己。
“好丑。”
他对着镜中人,忽然很是气恼,也很是沮丧。
看完之后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锦囊埋在杂物最下面!
这个认知让楚晚宁脑袋轰声,血流汹涌,内心再是无法平静,整张脸和烧红炭火般烫热。
该怎办?
墨燃是不是已经明白自己深藏心事?
……完。
他合欢花锦囊,真不在身上!
楚晚宁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僵半晌,想起来——那只鬼司仪处得来锦囊,他平日里直收在内襟,但薛正雍定这件礼袍内衫暗袋做微微倾斜,锦囊柔滑,他怕不小心就会弄掉,所以就收在外衣袋子里。
再仔细端详那堆杂物,他更是如遭雷殛,动弹不得。
糖果之类细小东西,都被摆在最上头,下面是符纸,唯有那根红线,欲盖弥彰地藏在最底下,藏它人好像涨红着脸,连连摆手在说:“没看见,什都没有看见。”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