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没做声,却想起日间在集市里看到那个渴望着海棠花小女孩。
那样寒酸打扮,污脏面貌,看就是失爹娘。
可却不瘦,脸颊鼓鼓囊囊,眼睛里透着清冽光。若不是有人在接济她,这小孩子考乞食为生,不早该面黄肌瘦?
“孙三娘年出海二十余次,每次往返颠簸,都要七八天,算来她大半生都是在海上度过。你看她宅邸奢华,富庶至极,何苦年过半百,还要在风浪里来去?每年不辞劳苦地把岛上东西拿去临沂卖钱,又去临沂淘来物资,带回飞花岛?”楚晚宁道,“她分明已不差钱。”
“……知道。”墨燃听完,心中难受,立即起身拿
墨燃微微吃惊:“她是儒风门人?那师尊是不是见过——”
“没有。”楚晚宁道,“村长说,她十七岁那年,跟着儒风门修士来飞花岛收罗新弟子。那些名门修士仗着路途遥远,岛上又都是些凡人,被欺负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赶去儒风门兴师问罪,所以就在那段时日,对岛民为非作歹,吃白食,抢钱两,甚至……”
“甚至?”
“甚至*掠少男少女。”
“……”
金,给你。”
“墨燃收钱。”楚晚宁说着,低头凝另外两朵,并交给孙三娘,然后开始凝第四朵。
孙三娘不乐意:“你不是说只做三朵?”
“这朵加是妙音诀。”楚晚宁淡淡道,“配在身上,能使女子声音变得动听。”
“……”孙三娘虽贪财,但更贪岁月年华,她眼巴巴瞧着这位死生之巅仙君凝出朵又朵奇妙海棠花,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道:“好好好,买、买。”
楚晚宁道:“孙三娘气不过,便与师兄师姐们争执起来,她身轻言微,性子却激烈,得罪同门,最后遭其暗算,被其中个师兄刺剑后,又被推下海崖。”
墨燃喃喃道:“竟是这样?难怪之前听村长劝她说什,不是儒风门人,没想到……唉……”
“嗯。她命大,那剑没有刺中要害,她落海之后,被正在捕捞渔民瞧见。那渔民膝下本有两个女儿,奈何去都早,便在救她之后,收她为义女,教她渔猎,教她做生意。后来她义父过世,她就承其衣钵,渐渐成这飞花岛第大户。”
楚晚宁顿顿,说道。
“你也听到,她说飞花岛上今年收成不好,各家各户都是她在开仓赈济。孙三娘生意虽精,却只在修士身上剥钱,从不多拿岛民毫厘,甚至会补贴穷困。”
晚上回去关门,师徒二人坐在桌边把钱两算,发现足够供带过来行人吃好喝好直到对岸火熄,楚晚宁把半银两推给墨燃,半收好,说道:“等临行前,把剩下还给孙三娘。”
墨燃怔:“为什?”
“飞花岛离临沂路途遥远且物资贫乏,吃穿用度极为不便。但你看岛上渔民,大抵都能过得温饱,是不是有些奇怪?”
“……嗯。”他这样说,墨燃细细琢磨,确实觉得如此。
楚晚宁道:“去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今天在你收拾摊子时候,去找村长,问他些事情。其实这个孙三娘,原本是临沂儒风门人,因为她天资不高,师父没怎管过她,拜入师门五年,仍只会浅显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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