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高空,怎会热成这般模样。
他从来矜傲又从容,此刻却好像忽然踏进个自己浑然不知领地,身上甲胄都被剥下,尖锐指爪都被剪去。在墨燃突如其来直白面前,楚晚宁惯用拆招好像都无效。
男人炙热地撬开他蚌壳,用直勾勾眼睛,望着里面莹白颤抖肉。那含光珍珠也好,腥甜蚌肉也罢,就都赤/裸裸地露在男人眼皮底下。
这个骄矜又从容人,就丢盔弃甲,忽然感到惶急又无措。
怎办……
很温柔。
原本想去贸然亲吻他唇,微抿起,带柔软又苦涩笑。
原本想去唐突拥抱他手,停下来,片刻之后,触及他寒凉手背。
“你……”楚晚宁吃惊,苍白脸上涌起抹绯色,却低哑而警觉地,“干什你。”
他想把手抽走,可是墨燃握住,就没有再肯放掉。楚晚宁只觉得自己冻成冰五指落进只极为温暖大手里,从掌心到指尖,都被严丝合缝地裹住,贴合住。
御剑之上,天地之间,给墨燃种模糊错觉。
好像他们俩在这个世上已不剩任何羁绊,过往爱恨情仇也都没有发生,切都像透过轻云洒落月色般恬静纯澈。
他觉得胸中嫩苗终于成大树,粗遒筋络顶开死气沉沉土壤,翻出大地深处浓郁腥气。
楚晚宁见他良久不做声,便回头,问他:“怎?”
墨燃没有答话,他头脑昏沉,他渴望占有他,拥抱他,亲吻他。
他望着楚晚宁侧颜,觉得愧疚,但那愧疚里却又忍不住滋生出丝缕甜蜜来。他甚至又忍不住想起那个锦囊,想起昨天将要问出口话——楚晚宁留着他们结发,留着许多回忆,为什……
彩蝶镇,金成池……
天裂时,豁出性命去救自己。
为什。
他先前不敢妄加揣测,觉得自己胆大包天厚颜无耻。
他该说什?
他……
他意识到自己手还被墨燃握着,
“别总靠着自己。”墨燃说道,“在这里,你可以靠着。”
如果说方才楚晚宁还能镇定自若,那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哪怕再迟钝,再犹豫,都不可能觉不出其中情意。
何况还有那样双要人性命漆黑双眼,庄严而郑重、温柔而缱绻地凝视着他。楚晚宁心跳刹那间和滂沱,bao雨般忐忑,点点滴滴敲在他魂灵之间。
他不敢再去看墨燃眼睛,猛地转开脸,低下头。
太热。
他不由自主地靠过去。
然后,他忽然发觉,开结界之后,楚晚宁虽然稍微缓过些,但他依旧抿着青白嘴唇,脸色很差。他双手抱臂,细长手指下意识地交叉握着胳膊,紧紧攥着冰凉布料。
楚晚宁连害怕时候,抓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墨燃怔下。
而后,眼底侵略性精光熄,化作细碎,星星点点光亮,犹如渔火。
但这两天,那寸毫发现,都在给他狼子野心煽风点火。
——为什。
“师尊。”
“嗯?”
胸腔里热血涌动,激昂澎湃。他喉咙里很渴,盯着楚晚宁时候,那双眼睛极亮。他忽然很想凑过去,亲他脸,很鼓起勇气问他,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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