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对不住！对不住！”
“仙君，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看
这粗手大脚
。”
师昧忙道：“没关系，不碍事。”
但衣服却是弄脏弄湿
，他叹口气，有些无奈地对楚晚宁说：“师尊，要不先回去，回去换身衣衫，再和尊主述
下委派结果。”
楚晚宁道：“好，自己路上当心。”
三人便又回到戏台前，挤进那热闹翻沸人群中。临沂那些离民很多先前都不曾来过川蜀，没有瞧过川戏，被那飞舞水袖，缭乱变脸惊得啧啧而叹，个子矮小孩子看不见台面，有被大人举着骑在脖子上，有则爬到台面上垫着脚张望。
“王赐那珊瑚玉树，宝气华光——”
台上“王恺”和“石崇”卯着劲儿攀着富贵荣华，脸红脖子粗地要将对方压下头。
“五十里紫绸铺归路，何人可当？”
“好！哈哈哈，再来段！”
就能瞧透玄机，未免失去很多乐趣与刺激，二是因为看戏人摩肩接踵，场面热闹非凡，令他无福消受。
他没兴趣，师昧也没什
兴趣，两人均打算离开，墨燃没说话，走在他们身旁，最后回头看戏台眼。
师昧温和道：“走吧，太迟回去，尊主该担心。”
“嗯。”
墨燃不多言语，低头跟上。可是走没几步，就听到楚晚宁淡淡问句：“你想看？”
师昧笑笑，和墨燃也打招呼，便先行离开。楚晚宁觉得他这脱身技法不错，要不自己也找个人撞下？这样就不用被群情热烈人潮给包得脱不开身。正这样思量着，忽听得周围又是阵呼喝欢腾，他抬眼往台上望去，原是扮饰王恺那个角儿演到激愤处，气虬须直吹，含着火包，忽地往河面吐出道巨大热焰。
“轰——”
河流潋滟，粼粼水波被浸成橙红色。
“哇！好！”
“再吐次
看戏众人眼里都盈着光亮，小孩子嘴里塞着糕点，腾出手来，跟着大人拼命拍巴掌。
这不是仪态万千上修界，没人傻乎乎坐着看戏，清清冷冷呷口茉莉花茶，侍从捏背，婢女掌扇，台下冷气逼得台上戏子都唱意兴阑珊，滋味索然，曲霸王别姬听起来都像王八别蛐蛐。
这些人浑朴古拙，热火朝天，全都站着鼓掌，垫脚吆喝，粗鄙不堪，热闹不堪。楚晚宁站在这前胸贴后背浪潮中，竟不知当如何应对，像他这种无趣人，大概宁愿在上修界坐着听王八别蛐蛐，也不愿意在人群里看王恺斗石崇。
跟他样不喜这激烈情绪还有另个人。
师昧站会儿，似乎是被唢呐钹铙声音震得有些头疼，但还是好脾气地立在原处，直到旁边个大汉因为看到“击碎珊瑚树”那段而热血沸腾，豁地下跳起来猛拍巴掌，竟然不小心撞到旁边另个汉子捧着喝茶，那热茶哗地全部溅在前面师昧身上。
“演是王恺和石崇斗富，挺有意思。”
他没说想看，也没说不想看，但楚晚宁安静地听他说完这句话，便道：“那回去看完再走吧。”
师昧微怔：“师尊，留下来吃晚饭已是耽误交付委任时辰，如果再留下来看戏……”
楚晚宁道：“就看这出，看完就走。”
师昧很温柔，笑着说：“好，听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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