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双眼睛偷偷瞄
半天，忽然有个小弟子啧
声，说道：“好像太皱些，没平时那
丝不苟。”
他这说，众人都发现确实如此，但谁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嘀咕半天，都觉得玉衡长老昨晚应当又去后山禁地除些邪祟，补些小天漏之类
。
这些弟子佩服他，仰望他，最多也只会觉得他有趣，但从没有谁会真正把他当做个有血有肉，有欲望人来看待，所以哪怕墨燃与楚晚宁做并不是那不留痕迹，哪怕有很多端倪显露出来，他们也并没有留心，没有注意。
当个人被众人抬上神坛，那他就只能不开口，不动作，断情绝欲，清清冷冷，否则棋差步，
那群爱拿楚晚宁打赌弟子们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今日玉衡长老怎不和墨师兄说话？”
“不但不说话，连看都不看他眼呢。”
“好奇怪，墨师兄也不给玉衡长老夹菜，平时不是挺巴结……他们怎啊，吵架？”
“……你和你师尊吵完架之后还会继续坐桌吗？”
这个年轻男人英俊，温柔，专注地爱着自己，有时候甚至会让楚晚宁觉得很不真实，觉得这个人太完美，怎能属于这木讷自己。
属于连句像样情话都不会讲自己。
可是墨燃凝视着他时候，神情是那样认真，没有半分虚假，墨燃亲吻他时候，是那动情，呼吸都好像由着楚晚宁来掌控，切都交给他。
哪怕自己昨晚举止笨拙，言语枯燥，有时还走神……
但墨燃并不觉得扫兴，清晨醒来，还愿意吻着他嘴唇，说，你真好。
？怎——”
他倏地闭嘴。
因为看到墨燃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梨涡融融，目光柔软。
他陡然明白墨燃那时私心，忽然就有些燥热，把脸转开去，闷闷地不再说话，只埋头整理着自己衣裳。
“早些回去吧。”最后，看也不敢看墨燃，只道，“再晚怕是会被人瞧出些什来。”
“哈哈，说也是。”
正交头接耳着，忽见楚晚宁站起来，又端着碗去给自己添点粥，中途白衣飘飘经过他们身边，那群好事之徒便都不说话，埋头乖乖啃着包子馒头。
等楚晚宁坐回去之后，他们便又硕鼠般窸窸窣窣讨论开——
“你们有没有觉得玉衡长老今天有点奇怪。”
立时有人点头：“有！就是说不出哪里奇怪，好像是衣服？”
“……”
“师尊。”
“嗯？”
蓦地回过神来，却瞧见红色海棠花结界之下，墨燃笑着朝他招手：“去哪里？往这边走啊，那边是红莲水榭，
们先去孟婆堂吃点饭，你再回去吧。”
孟婆堂里，墨燃还是坐在他面前，但周围人来人往，喧闹聒噪，他们反倒不如往日那般自若，低着头吃着碗盏中食物。
墨燃驯顺道：“都听师尊。”
但静须臾，却忽又野心不死，热血不凉。拉过穿好靴子准备站起来楚晚宁，凑过去，嘴唇轻柔地在他唇上亲亲。
“别生气，回去就得忍着，是想留着惦念。”墨燃笑着，指尖点上楚晚宁正欲说话唇，“师尊，你真好。”
因着这句你真好，直到走回山门前，楚晚宁都还有些恍惚。
他觉得好不是自己，而是墨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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