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出去走走?”他提议。
这是他提议,她以为他很熟悉这里,是为陪自己散心。结果却发现他还不如自己解不莱梅,那种有人提议陪你逛个陌生城市,到最后反倒你成他向导感觉,让时宜觉得这个已经是自己丈夫男人,忽然添些可爱。
她猜想
手势很随意,应该早已习惯自己泡茶喝,她视线很快停在点,看到他无名指上戒指。刚刚在机场时,她记得他还没有戴着,难道是因为看到自己特意准备?
周生辰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随手添个茶杯,倒些水:“刚才看你听得很专注,就没有打扰你。”
她笑,默默地想,她刚才都不知道自己听得什。
整个下午,唯专注做事情,就是在想着他。
时宜在他身边坐下。
时宜笑:“长风至而波起兮,若丽山之孤亩。”
梅行也笑,接后半句:“势薄岸而相击兮,隘交引而却会。你果然能猜出出处。”
这有名高唐赋,她很难不知道。
只是深想这个表字含义,并不太附和周生辰性情。这些话分明是形容巫山川水,磅礡汹涌,难以匹敌。而他性情却很冷清,不咸不淡。
这个梅行也是传统背景出身,说话又偏风趣随意些,他们聊得很开心。到最后处理完所有事务,他问她,是否来过不莱梅。时宜摇头,他似乎很有兴致邀她同外出用餐,时宜很委婉地拒绝,独自留在酒店。
怎?听不懂?又不敢问?”
她颔首。
“其实,也有些事情不懂,也不敢问,”梅行把钢笔扣好,放在文件旁,“你对他知道有多少?就已经成他合法妻子?而且据所知,还是未经周家点头婚姻。”
这是个意料之中问题。
唯值得奇怪是,周生辰并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
仍旧忍不住去看他手上戒指,他察觉,回视过来,看到她目光,略微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指轻轻转转,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前几天洗手时摘下来,丢原本那个,这个是下午刚刚才送来。”
她嗯声。
没头没尾句话,却解开她疑惑。
“时宜?”
“嗯?”
她喜欢安静,并不怕无聊。
时间充裕,就上看看这个城市介绍,想要等到后几日周生辰再忙时候,自己到处走走。就如此戴着耳机,翻看页,偶尔听听邮箱里新进来比赛,消磨整个下午。忽然有淡淡茶香进来,时宜终于察觉,客厅有人在。
走出去,看到是周生辰。
不知什时候回来,竟然非常有情调地泡着茶。他身前是整套完备茶具,应该是刚才拿出来,水已经烧开,在侧汩汩冒着热气。
他虚握着小巧茶壶,将水倾倒而出,添水,再倒出。
时宜想想:“除知道他喜欢科研外,什也不解。”
她所解,只是他给人那种感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在她预想内。甚至她隐隐有种感觉,她刚才接触到最边缘、最无关紧要那些事情。真正核心,他背景,他为人,甚至他喜好,她都无所知。
梅行眸光很深,端详她,过会儿,笑起来:“他表字,长风。”
“长风。”她重复。
“想到什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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