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文幸蹙眉,有些抱怨:“也就九月和十二月好记,个菊花开季节,叫菊月,个是冰天雪地,叫冰月。其余,小时候被逼着记,说是记下来吧,现在又全都忘。”
时宜被她逗笑:“这些都用不到,不记也罢。”
“可是,”文幸轻声说,“梅行喜欢名门闺秀样女孩子。”
她愣愣,约莫猜到文幸意思。
两人在试衣间换衣服。她为他穿上衬衫,轻轻地,从下至上,逐系好每粒纽扣。他手撑在壁柜上,微微含胸,配合她动作。待她扣好,手指在他领口滑圈,确认细节妥帖,周生辰这才低声解释:“周家有些事,你如果看不习惯,只当作不知道。”
她嗯声。
文幸检查指标直不合格,手术日期推又推。
她自己读医科,自己注意修养,情况似乎开始好转。
王家婆婆年岁大,和文幸说三两句,便离开医院。时宜和周生辰陪着她,到草坪长椅晒太阳。文幸坐下来,时宜便伸手问周生辰要来薄毯,压在她腿上。
“都是那丫头自己选,”王婆婆摇头,“大少爷无需抱歉,那丫头明知道二少爷已成婚,还要如今她已经搬离王家。周家规矩她是懂,正氏之外,都不得入祖宅。”
时宜恍然。
她试好衣服,王婆婆先出书房,时宜这才轻声说:“王曼是什时候怀孕?”
“和佟佳人时间差不多,”周生辰轻轻拍拍她手臂,“去换衣服。”
“嗯可惜。”
不出华贵,却又内敛,无论从选料,样子,还是缝制手工,都无懈可击。
时宜试衣时,是在书房,只有王家婆婆和周生辰在。
不经意就问句,王曼为何这次没有来?她知道王家因为她是女眷,所以大多时候,都出于避讳,会让王曼陪时宜试装,就算有王家婆婆来,估计也会相同做法。
时宜如此问,本是关心。
却不料,坐在身边婆婆有些沉默,她察觉时,婆婆已经略微叹气,说:“她也在上海,不过是在养胎。”
这个小姑娘,她心里放着人,是那个“残柳枯荷,梅如故”。
或许先前有些感觉,但并未落实。算起来,文幸比梅行要小十二三岁,梅行那个人看起来深藏不露,三十五六岁未婚男人,没有故事是不可能吧?就像周生辰不太热衷男女情事人,也曾为应付家人,订婚过两次。
她不解梅行,但却知道文幸在吐露隐藏心事。
而她,恰恰也最不会开解人。
幸好,文幸换个话题来说
初秋午后,日光落在人身上,暖暖,却不燥热。
她挨着文幸坐,周生辰就在旁,站着陪着。
“农历已经九月?”文幸笑,眼睛弯弯地看时宜。
时宜点头:“九月初七。”
“农历九月是菊月,对吧?”
照着王家婆婆“正氏之外,都不得入祖宅”,王曼应该已经“嫁”给周文川。古旧周家,能准许多房存在,并不奇怪。
究竟可惜是什?
她也说不清。
曾求而不得,于是委曲求全。
只是真得到,可算是偿心愿?
养胎?
时宜记得王曼还是未婚。
怎会
她不敢再追问。
倒是周生辰很轻地咳嗽声,说:“王婆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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