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猛地站起身,却堪堪停住。
他看得见,把明晃晃刀抵在时宜后心。
周文川早被卸枪,这刀,是如何拿到?他已无暇去想。
周文川低声笑,如同耳语:“大嫂。”
时宜僵住身子。
她听得模糊,欲要深想,周生辰母亲已经按住她手:“时宜,外婆要休息。”
声音淡淡,甚至有些冷。
她颔首:“好。”
她站起身,因为腿有些麻,便停在珠帘后,略微顿几秒。
“母亲,”周文川人走到珠帘外,低声说,“想和外婆说几句话。”
时宜不太听得懂,倒觉得新鲜,只觉得这戏剧伴奏清新悦耳,唱腔婉转。外婆倒是好兴致,听到妙处,少不夸赞句,清曲功底如何好。
她应着声,不时去看眼珠帘后周生辰。
他时不时会微笑,提点小仁。
这感觉,有些熟悉。
就像他曾经对文幸宠溺。
在珠帘后,只看到佟佳人最后让个小姑娘扶着,和周文川擦肩而过,两个人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交汇过
珠帘后那些人,举动,颦笑,都像是场场事先编排好戏。和睦、温情,如同从未有勾心斗角、你死活如同文幸当真只是出国疗养,赶不及来贺寿如同佟佳人仍旧和周文川夫妻和睦
唯特殊是,周文川身边跟着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只是二少爷随从,明显是要限制他行动自由。为让外婆不察觉什,周文川应当出现,或许,这也是他最后次因为需要而出现。
时宜略微出神,看周生辰在小仁面前落座。
他闲闲地捻起枚白子,夹在两指间,小仁低声叫句大哥,他笑笑。
两个人挨近。
她能听到自己骤然急促心跳,还有周文川略微混乱呼吸声
背对着他们周母,很快就察觉异样,回过头来,看到枪:“小川”
周文川却抢先步,无声用口型对母亲说:现在,是您唯儿子。
周生辰母亲似乎不觉什,淡淡地应声。
这里空间并不大,看戏所用。
只容得下四张木椅,二少爷掀开珠帘进来,跟着两个人自然无处可去,就在珠帘外候着,当真是寸步不离
她想要回避开周文川,起身去掀珠帘。
这瞬间,就被握住手腕。
场戏结束,外婆称颂连连。
她轻轻呼出口气,发觉腿有些麻。
“看你啊,总是看外边,”外婆笑着,低声说,“陪这老太太看整场戏,真是难为你,出去透透气吧。”老人家轻轻拍着她手,视线落在那串十八子念珠上,略微出神后,轻叹口气:“周家正统,你才是名副其实长房长媳,幸好啊幸好”
外婆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
说着,是她听不太懂话。
“坐啊,时宜。”
外婆轻握住她手,把她注意力拉回来。
她摇头:“不用,外婆,这样就好。”她如此半蹲着,刚好适合和老人家说话,老人家微微笑:“你和文幸似,和这老人家说话,总喜欢蹲在面前,”她说着,还轻轻拍拍自己膝盖,“她小时候,还喜欢趴在这里”
时宜也微笑,嗯声。
楼下渐渐安静下来,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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