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想拿过看看,杨公泉却是劈手夺回,自己袖,冷笑:“你个老婆子,蛋也不曾下个,成日只是唠唠叨叨,受你多少气!这回得奇宝,买良田美宅自己享着、娶房年轻女子,再不用每日听你数落。”
妇人听得杨公泉这般说,心下倒是慌,脸上堆起笑来,扯他衣袖:“你莫不是真恼吧?也是为你好,何曾真嫌弃过你来?”
杨公泉冷哼声,转向壁里坐着。妇人再上前软语求饶,他只是不理。
妇人说几句、也觉得尴尬,便也顿住口,时间房子内安静得出奇,只听得风声嗖嗖穿入破得窗纸间,吹得桌上灯火乱晃,瑟瑟生寒。静默间,妇人忽然捂着脸,呜呜咽咽起来:“嫁你十几年,顿顿吃不饱,能句不说?若真嫌你、早另寻出路,哪还天天在这里挨饿?”
杨公泉叹口气,转过脸来看着自家老婆干草叶似脸儿,粗服蓬头,四十多妇人已经白半头发,心下也是恻然。心想如今自己若再趁机发作、便有富贵弃糟糠之嫌。于是也放缓语气,开口问:“今日吃饭不曾?”
夜色笼罩住桃源郡时候,家破落茅舍外响起急促敲门声,惊起邻家黄狗声声嚎叫。那敲门之人哆嗦、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老婆子,老婆子,快点开门!”
“谁啊?”房内灯如豆,传来个妇人有气无力问话声,拖曳着脚步过来。到门边,听门外男人声音,那个妇人反而倒立双眉,不但不开门,反而隔着门叉腰大骂:“死老贼!整天死去哪里?家里灶冷锅破,米也没粒、菜也没棵,是想饿死老娘哩!胡混天,亏你还有脸回来!”
被她大声骂,邻家黄狗叫得越发大声,扑腾着要过墙来。
“老婆子,老婆子,先开门好不好?”杨公泉生怕惊动邻居,用破衣袖掩着嘴,小声地哀告,“让先进去,你再骂个够,啊?”
妇人开门,冷笑声:“骂?要骂也要有力气!嫁你这个窝囊货,老娘就是个饿死命!”啪声,把门摔,径自进屋去,路上千蠢货万杀才骂个不停。
妇人听丈夫开口问她,喜得笑起来,边擦泪边道:“你昨日出门后,已经两天没揭锅,哪里来饭!”
杨公泉惊道:“如何不去隔壁顾大婶家借些米下锅?”
“哪里还好意思去?”妇人擦擦眼睛,苦笑,“前些日子陆续借升,次都没还过。平日抬头见
杨公泉沉着脸进门来,没有同平日那样低声下气哄老婆,只是从屋角缸里舀瓢水喝,抹抹嘴,坐到那盏昏黄豆油灯下,任由妇人唠叨,从袖子里摸出物来,在灯下晃晃,斜眼看那妇人:“你看,这是啥?”
妇人瞟眼,冷笑起来:“几片破叶子也当宝?穷疯不成?”
“妇人家见识!”杨公泉鼻子里不屑地哼声,将那半枝草叶子放在烛火上方,稍微烘烤下,忽然间那片枯黄叶子颜色就起奇异变化,馨香满室。
“哎呀!”妇人看得呆,以为自己花眼,用力揉揉,脱口,“天呐,那是什?”
“瑶草!没见过吧?”杨公泉洋洋得意,将草叶子从灯上拿开,“知道值多少钱?说出来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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