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没有几个活人，尸体堆积在那里，流出
血在地面蜿蜒，合着清晨雨水。那笙左颊上沾
大片血水，尖叫，拼命想抓开他手：“让
出去！他们是不是在找？出去就是！不要杀人……不要杀那
多人！”
“胡闹。”炎汐毫不放松按着她，将她脸继续按倒在血污里。鲛人战士藏身在隐蔽死角里，看着云集在上空风隼，眼色慢慢冰冷——好狠征天军团！居然将整个街区人都赶出来、尽数射杀！
当然，为“皇天”，付出这样代价只怕也是值得吧？
那笙还在闹，不知道她面对是多可怕杀神。这个女孩眼睛是看不得血色，更看不得那样多血为她流出，染红整条街道——但是她可曾意识到自己个人身上、寄托着多少人生命和希望？如果她知道自己价值和重任，是不是还会那样慷慨无惧跳出去，以为自己若豁出去便能结束流血？
想到这里，炎汐陡然愣下：空桑人事与自己何干？自己为什要护着这个带着皇天姑娘？……空桑人是鲛人数千年来死敌，如果灭不是更好？少主也吩咐他驱逐这个女孩；而他，复国军左权使，百年来看到过多少兄弟姐妹死在空桑人手里！如今居然还在拼死护着皇天主人，岂不是天大笑话？！
不知道作出什事来吧？”
“啊？”慕容修似懂非懂，有些诧异地看着旁边人。
真岚已经没有再和他说话，来到榻前撩开帐子，俯下身去看那滩融化白雪。他右手停在上方，忽然间白雪中缕微光闪烁，应合着他手上力量，噗声跳入手心。
枚银白色戒指，双翅状托子上、粒蓝宝石奕奕生辉。
“皇天？！”珠宝商人脱口惊呼，看向披着斗篷人和榻上那堆奇异白色。
那样愣，手上力量不知不觉便减弱，那笙在地上用力挣，竟然从他手下挣脱，拔腿便跑出去。街上已经看不到奔逃人，所有房屋都被射穿，尸体横陈在街上，偶尔还有未死人低低呻吟，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住手！不许乱杀人！不许乱杀人！”挥舞着双手，少女沿着堆满尸体街道跌跌撞撞跑着，对着天上云集风隼大喊。回应她、果然是漫天而落劲弩。她挥着手，指间皇天发出蓝白色光，击落那些劲弩。
或许……就让她这样跑出去也好吧？毕竟少主命令过不许再收留这个带着皇天少女，而她或许也有力量保护自己。能逃掉也未必。
自己曾发
真岚将戒指握在手心，似乎在传递着什力量，榻上那滩宛转白雪陡然起微微变动，仿佛从涣散中凝聚起来。慕容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奇异幕。真岚没有开眼，许久，只是淡淡道：“不，这不是皇天，而是后土。”
“后土？！”慕容修看着，忽然间仿佛记起什，恍然大悟，“你、你就是——！”
赌坊外大街上屠杀还在继续。
“别乱动！”第五次将那笙头按下去，炎汐声音已经有不耐火气。手上力道也加大，下子将那笙重重按倒在街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响声。
“啊！”然而苗人少女拼命挣扎着，想再度抬起头来，“血！血！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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