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从来直对立争斗着奇异孪生兄弟之间、出现罕见谅解和体贴,仿佛相依为命般亲密无间。
“阿诺,”许久,苏摩抱着偶人站起来,有些虚弱地问,“你…真喜欢那个魔物?”
“咔哒”,偶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咧嘴微笑。
“好吧……就如你所愿。”抱着唯伙伴,傀儡师闭上眼睛苦笑起来,“等明日安顿好复国军事情,们便去找她,好不好?”顿顿,苏摩眼里又有茫然光,喃喃低语:“和魔物为伴,倒是相配啊——其实觉得那幽凰很古怪……似是哪里眼熟吧?”
阿诺无声地裂开嘴,似是欢喜地抱紧主人,然而眼里却闪过阴暗莫测光。
送上伽蓝白塔顶上去执行那卑鄙阴谋——终于从青王手里换回自由,然而他却已付出仅剩最后东西,从此无所有。他没有尊严,也没有为人准则,他什都可以背叛,什都可以出卖。
所有切怎能忘?怎可能忘记!
那多年侮辱和损害,那多族人被摧残和死去,他背负这样血海深仇、去不顾切地获得力量,难道回来并不能向那该遭天谴族复仇,反而要握住那些沾满鲛人血泪手、和他们称兄道弟并肩作战?
他怎能做到?怎能做到!
傀儡师茫然站在废墟间,面对着那半倒木栅栏,缓缓抬起手、握紧,拳打在面前木头上——瞬间,栅栏在可怖力量下四分五裂。
站起刹那,傀儡师和偶人都是怔。
应该是被方才木材破裂声音惊动,冥灵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身侧,站在丈外街角、静静看着抱着偶人从地上站起傀儡师。白色长发从她额头飘散下来,在血腥横溢夜中无风自动,眼里因为方才看到那幕闪着说不出神情。
看到白璎那刹、阿诺脸上关切悲悯神色忽然消失,放开苏摩脖子,咔哒声跳到苏摩宽而平肩膀上坐下,带着讥诮恶毒表情看着前来冥灵女子,又看看主人脸上表情,隐约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
几百年,无论幼时在东市、在奴隶主作坊;少年时在青王府、在伽蓝白塔神殿;青年时在中州、在四海游走,主人从来未曾有方才那样失态——很多时候,他心底连丝毫软弱犹豫情绪都不曾有,更罔论方才崩溃般愤怒和挣扎。
东市那样不见天日生活,很多很多年来、他几乎都以为自己忘……原来,并不曾忘记。仇恨就
然而苏摩手却没有停,不间断地击在那些寸断木头上,拳、又拳。直到整扇木栅栏都化为碎屑。
漫天飞扬木屑中,傀儡师蓦然用流着血手抵住焦黑地面,全身发抖地跪倒在废墟里。明珠粉末终于点点从紧握指缝里漏尽,继而滴落、是掌心沁出殷红血珠。
夜风卷过来,腥臭而潮湿——宛如几百年前东市里那条阴暗铜臭街道。
沉默。沉默中,忽然听到微微“咔哒”声走近,然后,有冰冰凉凉东西抱住他脖子。偶人苏诺无声地将头颅靠在主人颊上,直阴暗眼睛里、第次换解而安慰光芒,抱住苏摩脖子。
傀儡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抱紧自己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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