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穆,不过是她生中留下微不足道痕迹罢。
天启似是不相信白玦话般,眼通红,身子微微颤抖,见白玦渐行渐远,长吸口气,疾走两步道:“白玦,是什时候知道月弥是被芜浣领入阵眼,才会陨落渊岭沼泽?”
白玦猛然回首,眼底默然片。
“先是景昭,再是十万仙将,甚至不惜动用本源之力帮森鸿晋位上
“说过,事少插手。”
“既然舍不下,当初又何必如此绝情。”天启撑个懒腰,朝花园里阿启看去:“白玦,这世最羡慕不是,反而是清穆。们两千万载寿命,都不及他千年时光,活得不如他肆意,爱得也不如他纯粹。阿启最想见是他,后池最爱也是他。”
白玦顿住脚步,朝园子里看去,阿启鼓着嘴角和云珠折腾,眼底笑意天真烂漫。<>
“就算当初后池爱上清穆,又何必逼死古君,将柏玄肉身毁掉,给自己不留半分退路。”天启神色微敛,嘴角轻抿:“不要说什是,清穆是清穆这种混账话,这些话骗骗当初后池也就罢,上古旦想起,就会明白以真神之体历世,根本不可能有两个灵魂。上古是后池,白玦就是清穆,到时候让她如何自处?”
白玦没有回答,反而转身朝天启望来,神情莫测:“天启,可知当初为何只将封印妖界?”
十万仙将惨死于妖界第三重天,仙界二皇子景涧兵解陨落消息夜之间传遍九州大地。仙妖之争迎来六万年来最惨烈战局,颠覆三界两族之恨下,凤染和森鸿晋位这等大事都似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虽上古凤凰族退出战斗,但征战号角仍蔓延至三界每个角落。
满界肃穆之中,唯有苍穹之境仍是如既往安宁祥和与……静默。
凤染觉醒,景涧丧命于黑云沼泽这日,大雪漫天,覆盖三界,入目之处,唯剩雪白。
白玦撤守护阵法,站大殿前看着苍穹之境夜素白。
“不是炙阳拦住,会有这好心?”
“不是,手下留情不是和炙阳。”白玦敛眉:“是上古。”
天启怔住,突然站直身子,道:“说什?那时上古明明已经……”
“上古界所有都以为上古以身殉世是对失望透顶,对月弥他们歉疚之下才如此选择,但和炙阳知道……她是为救。”白玦抬首,神色寂然:“下界布下灭世大阵,混沌之劫降临,他日回上古界,即便是真神,上古律法之下,也只能魂飞魄散,只有三界不灭,才能罪不至死。上古拿命救三界,也是救。”
天启,上古她六万年前就选择,只是不知道而已。
待晨曦微白,日照大地时,他才转身朝后殿走去。
后花园里,阿启裹着件云珠连夜赶出来流云锦纹小棉袄撒丫子跑得正欢,也才两三日时间,他初见那孩子时担忧已消不少,阿启不像清穆,也不像后池,反而随上古性子,坚韧倔强。
白玦隐假山后,摸摸挽袖中雕好木头玩偶,犹疑良久,终是转身朝园外走去。
“凤染罗刹地觉醒也没有出现,就是想这里陪陪阿启?”
略带嘲讽声音小径处响起,白玦微不可见皱皱眉,抬首见天启倚不远处假山旁,样子虽闲适,但仍掩不身风尘仆仆,满面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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