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和景昭担忧看着神情恍惚天后,想搀扶,却突然伸不出手来。
他们心底,天后高贵威严,是这世间他们最崇敬之,可如今……
“即便是因为权欲之心害得景涧惨死罗刹地,暮光为甘愿化为石龙,受永世禁锢之刑,也不后悔?”
上古垂下眼,轻声道,神色难辨。
芜浣失神眼渐渐恢复神智,她猛然回转头,看着景阳、景昭骤然苍白脸色,伸手朝他们抓去,却被二躲开时,整个都颓败下来。
芜浣睁眼,抬首,眼底惊惧渐渐散去,声音幽幽。
“神君,高高上,生来便位居众神之上,若是跌落云端,化成脚下尘泥,不知还会不会端着这幅架子来教训?”
“不过是为自己,何错之有?若当初月弥不亡,怎会以身殉世,累得上古界尘封,怎成为后古界六万年来最至高无上存?为凤族兢兢业业六万年,凤染不过是生好命而已,她又凭什出生便是凤族皇者,永远压头顶上?”
上古看着眼带疯狂芜浣,突然想起当年凤族群中踮着脚尖望她时芜浣清澈坚韧那双眼来。
到底是何时,她变成此般模样,面目全非,狠毒至此?
景昭、景阳却是愣,见天后此般神情,心底隐隐升起不安。
“罪,万死难赎其。<>”
冰冷凛冽审判声上古大殿响彻,景阳、景昭愣愣抬首,见上古缓缓自王座上站起,满脸肃容。
“六万年前,将月弥、修缘众神引入灭世大阵灵眼,害得他们惨死下界,诛杀远古上神之罪,此为其。”
沿着沉石阶梯,上古步步走下。
“景昭,景阳……”芜浣眼底急切,似是要努力解释些什:“母后不想,不知道景涧和们父皇他……”
话语双子女悲凉绝望眼神中戛然而止,天后兀然回头,
“芜浣,以为上古生来便是真神?”看着殿下咄咄逼芜浣,天启突然开口。<>
“什意思?天启神君,这世间本就不公,为己,又为何不行?”芜浣怔,昂首道。
“上古虽是祖神以混沌之力塑造,但启智之初便入凡间轮回万世,每世皆历尽劫难,贪、嗔、痴、恨、爱、恶、欲……无不受,若是失败,便历劫往生,如此十万年轮回,才修成正果,以混沌之体晋位真神。至于凤染,每任凤族皇者其实皆是,只不过她会不断重生,不断历世,不断灭亡而已,凤皇能活永生永世,却永远都记不起上世所爱之,尝世间百苦,这才是凤皇为何会历十万年才重新降世缘故。”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不需要付出代价,到今天这种地步,当真从来没有后悔过?”
芜浣眼底渐渐显出迷茫,望着天启紫色眼眸,失神道:“不,没有错,没有错……”
“受云泽之托掌管凤族,万年前却将下任凤皇弃于渊岭沼泽,任其自生自灭,窃族长之位,此乃其二。”
似是感觉到景阳、景昭不敢置信眼神,芜浣挺直肩背微不可见抖抖。缓缓闭上眼。
“位居天后,本该福泽三界,却权欲熏心,擅挑仙妖之争,累得两族生灵死伤无数,三界难安,此乃其三。”
上古站定石梯中间,停住脚步。
“芜浣,别说是天后之位,就连这上神之尊,又有何资格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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