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上古她必须知道。”
天启陡然起身,握着冰盒手因为用力显出轻微颤抖来,他猛挥手,浑厚神力划破苍穹,空间被撕裂,上古界门突兀出现荒漠上空,天启狼狈朝界门冲去,身影消失苍穹之境。
擎天柱下,凤染身素服,半空中和森鸿遥遥对望,两觉察到这股强大神力波动,看着消失上古界门,俱都皱起
天启慢慢走近,停月弥石像前,神色寂寥,良久之后,终是缓缓叹息声,握上女神君微微探出、伸向天际手。
月弥,能告诉,执着六万年,到底是对还是错?
荒漠深处只剩下悠远单薄风声,沉默凝望苍穹石像再也不能告诉他答案,天启苦涩摇头,准备离去,突然手背凉,他神情怔,不可置信抬头。<>
凝着石沙眼泪从石像眼中粒粒滴落,溅手背上,散开冰冷荒芜温度。
天启嘴唇轻抖,猛然死命抓紧石像手:“月弥,是,还对不对……?”
回溯(上)
渊岭沼泽即便再大,也不过千里之地,身后暗沉气息堕于虚无之中,点点沉寂,恍若那片能令神魔俱陨天地从来不存般。天启握着冰盒,足足三个时辰,行荒芜沙漠中,步履艰难,回回转转竟不能踏出此地半步。
有很多话他没有问出口,可并不意味着不懂。六万年荒芜岁月岂是如此简单言语可以道尽,他即便愤慨难平,可对着封印尽头和混沌之劫化为体白玦,还能如何?
六万年前,他为上古选择灭三界,而白玦,却花六万年光景为上古救下三界。
他不是不爱,不是不绝,不是不狠,只是终究敌不过白玦。
悲怆声音戛然而止,极浅极淡灵力自石像手心逸出,缓缓将天启拢住,灵力触到他瞬间,六万年前上古界繁盛光景他眼中点点涌现,天启陡然明白……这是月弥留世间最后抹记忆。
他只是不懂,到底是什过往,竟然能让她固执候这里六万年,不得解脱。
时间息息过去,夜幕沉下,繁星耀空,仿若过去亿万年光景,那缕淡淡灵光最终消散夜空中。
僵硬影兀然睁眼,天启抱着水晶冰盒,半跪于地,双手握紧,眼神空洞茫然,喃喃自语:“月弥,想告诉,便是如此吗?”
女神君静静望着他,模糊面容似是透过洪荒岁月映过淡淡欣慰,手中握着石像如流沙般开始消散,从指间滑落,天启猛然惊醒,看着空荡荡荒漠,眼落手中冰盒上,复又转向荒漠深处,时明灭不定。
脚步无知觉停下来,天启抬头,看见几米开外数十座石像,苦笑声,月弥,若还,此般光景,会如何选择?
解开上古尘封万年记忆,告诉她真相,让她之后千万年岁月后悔和自责中渡过,还是花不知光景时间,用无数个谎言把白玦布六万年局走下去?
尘封六万年女神君面容模糊,只能从她依稀斑驳眉眼里观出曾经拥有风采神韵。
这两年来,他以为当年岁月都已寻回……只是,这苍穹深处,几近化为尘埃石像旁,天启才堪堪明白,何为沧海桑田,再难复还。
当初肆意谈笑挚友已不再,上古亦多后池数万载岁月,白玦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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