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明显对怪人沉默习以为常,自顾自道:
“没有位真正超品宗师级高手坐镇王府,终归睡不安稳。希望这个南宫仆射不要让失望。说来也怪,密探打听半年时间,都没能挖出此人根底,看来只能是北汉那边人。义山,你说他目前有几品实力?”
枯槁如鬼男人开口,如股子金石声,“从品。阁内修行十年,可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大柱国啧啧道:“凤年捡到宝。”
病痨子男人拿起葫芦,倒倒,没酒,登时索然无味,于是停笔,眼神呆滞。
五六楼,便是那些个不惜犯险潜入王府江湖豪客所图之物,再往上,相信寻常高手看也看不懂。
至于顶楼,空无物,南宫先生,若想登高远眺,可去山顶白鹤楼览风光。”
白狐儿脸听出大柱国话中含义,点点头。
徐骁眯起眼睛笑道:“那们直上五楼?”
白狐儿脸摇头终究开口道:“上去以后可能就再也没兴趣看下面几楼六万卷。”
为覆钵形,正中开船形龛,内刻佛结跏趺坐于莲台,神态庄严,刹基有石雕八金刚举托刹身。
这座建筑无疑是陵州城风水所在,陵州缺水,北凉王徐骁便以人力扩湖为海,寓意“水笔”,听潮亭高耸巍峨,临水而建,聚集天地灵气和吸收日月精华。
主阁楼檐下有三块横匾,正东为皇帝御赐“魁伟雄绝”九龙匾。
入阁前,大柱国轻笑道:“以救凤年命换南宫先生入阁,怎看都是赚。”
白狐儿脸神色-如常,没有答话。
徐骁站起身,抬头望着南面墙壁幅《地仙图》,负手皱眉道:“义山,凤年不久便及冠,行冠礼,你赠个‘表字’吧。”
男子想想,“徐凤年,字天狼。”
大柱国徐骁猛然放纵大笑,颇为自傲。
徐骁并不惊奇,哈哈笑,独自走上楼梯,没入阴影。
腰悬绣冬春雷两柄刀白狐儿脸站在玉石屏风前,神采奕奕。
大柱国到八楼,竹简古籍遍地散乱,张紫檀长几,放着盏昏黄飘摇烛灯,几角搁有只装酒青葫芦,条红绳系着葫芦口和人枯瘦手臂。
那人席地而坐,披头分发,张脸惨白如雪,眉心抹淡红,仔细看,犹如颗倒竖丹凤眼。他身麻衫,赤脚盘膝,下笔如飞。
大柱国徐骁捡起十几份竹简,整齐放好,这才有地方坐下,歉意道:“来得急,忘带酒,回头让凤年补上。”
推开大门,大厅内块巨幅汉白玉浮雕《敦煌飞仙》映入眼皮,画上衣袂飘摇飞仙俱是与真人等高,连见多识广白狐儿脸时间都驻足失神。
悄然驼背北凉王徐骁呵呵笑,引见道:
“这楼西厅摆有天下间入门武学三万卷,不甚值钱东西,搜罗来不过是占个位置,加点家藏万卷书书香气派。
二楼是暗层,除四千阴阳学纵横学孤本,还有四十九件天下奇兵利器,是二女儿最爱呆地方。
三楼有高深宝典秘笈两万卷,四楼暗层珍藏些奇石古玩,总被凤年骂铜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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