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不再吓唬这位聪慧头脑片空白大家闺秀,将绣冬刀插回刀鞘,走几步,翻身上马,悄然道:“回。”
返城四十里,徐凤年在前,骑术平平严东吴在后,跟得幸苦。
马背上徐凤年大半时间都在闭目凝神,呼吸绵长。
练刀,杀人只是次要事情,真正磨砺,还在王府小院里等着他。
城门校尉睁大眼睛认清世子殿下尊容,忙不及吆喝开启城门,生怕惹恼这位北凉混世魔王就要卷铺盖回家养鸡种田。徐凤年将严大千金送到州牧府邸,笑道:“这马得还。”
严家大小姐架子作态,对她脸蛋身段其实很顺眼,于是就起坏心眼,把她给勾搭出来见世面。好不容易有老魁以外珍稀看客,徐凤年觉得有必要杀人更用心些,更果决狠辣点,把她吓散魂魄是最好。
流寇首领使个眼色,让两个得力却不那心腹家伙当先锋,他们自然不太情愿,听说山坡上那个专杀同行刀客出手可不温柔,尸首少有齐全。但首领发话:只需做掉那戴面具,就能先尝那小婆娘滋味。这让憋太久两寇连命都顾不上,关键是他们被莫明其妙丢到这里后,得知只需杀死那个要杀他们人,就能够免死罪,拿到份巨额悬赏不说,还能重返军伍。本就是你死活死局,头脑热,顾不上许多。
绣冬与流寇手中柄精良砍刀碰撞,徐凤年侧身粘刀下滑,削掉那冲锋卒子数根手指,不等那人哭爹喊娘,顺势撩,便挑掉颗头颅。
脚不停歇,绣冬翻腾,将第二名流寇拦腰斩杀。
徐凤年径直冲陷入阵。
严东吴下马后仍是淑女缄默,徐凤年不以为然,弯腰从她手中牵过缰绳时,拿绣冬刀鞘拍下她臀部,调笑道:“魂儿没?”
严东吴面有愠色。
徐凤年拿绣冬刀勾挑起她精致下巴,慢慢道:“你爹有封寄往京城王太保信,就摆在徐骁案头。所以你放**段与这无德无品世子殿下出城赏雪趟,没白去。”
严东吴眼神慌乱。
徐凤年轻佻笑笑,将怀中青面丢给她,“今夜严小姐如此赏脸,作为回礼,送你。以后再恼恨,就拿它出气。”
绣冬如团雪球涌动。
才柱香功夫。
便死绝,极少有尸体是完整。
徐凤年终究长呼出口气,所谓鼓作气,是极有道理。用刀最忌讳气机絮乱,他开始有些理解在武当山巅
徐凤年摘下覆盖脸庞獠牙青面,气态再变,重新恢复成那吊儿郎当俊俏公子哥,只见他轻巧抖腕,将绣冬刀上血珠甩在雪地上,提刀上坡,坐于马背上严东吴瑟瑟发抖,咬牙坚持,似乎不肯输掉常年积累出来清高气势。徐凤年瞥眼,将绣冬刀在她身上价值千金狐白裘擦拭下,留下轻微踪迹,这个粗野动作,吓得那棵皇亲国戚惊呼出声,娇躯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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