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提起这个,赵玉台脸阴鸷戾气,语气却是平静,透着股与她剑术万分匹配肃杀锐气,红着眼睛凄凉道:“天下初定,小姐怀上殿下刚六月,老皇帝听经纬署相师说小姐有望生子,便迫不及待要卸磨杀驴,那战,小姐瞒着大将军,独人独剑赴皇宫,面对那指玄境三人和天象境人,虽然小姐功成而退,却落下无法痊愈病
,明显要骁勇善战远胜雍州甲士,这才百人,北凉号称铁骑三十万,如果要造反……”
吴灵素皱眉喝斥道:“噤声。”
吴士桢笑道:“随口说说,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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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北凉王妃身边覆甲女婢,摘下面甲后出人意料做女冠道姑,不光替青城王补全《零宝经》,还创名声显赫神霄剑阵,婢女尚且如此,那亲临春秋国战王妃当年又是何等风采?赵玉台轻声呢喃道:“来来来,试听谁在敲美人鼓,吴家有女穿缟素。来来来,试看谁是人间人屠,徐字王旗在逐鹿……世子殿下,这词曲都好,听闻二郡主当年在武当山上给真武大帝雕像刻下发配三千里字样,唯有这般女子,才能写出如此荡人心魄北凉歌,可在奴婢看来,二郡主更像大将军,殿下才是像小姐。若是不学刀,而是学剑,就更好,女婢在山上守墓十数年,就等这天。奴婢守着大凉龙雀,总是不甘心。殿下,明日下山,把小姐当年让天下英雄低头佩剑带走吧?在这儿,埋没大凉龙雀!小姐对奴婢说过,以后殿下若是遇上恰巧习剑好女人,就当是件聘礼。可惜小姐无法亲手交出……”
徐凤年轻声道:“好。带走大凉龙雀。姑姑,可凤年不敢保证能遇到如娘亲般女子,指不定辈子都送不出去。”
赵玉台伸手摸摸世子殿下下巴,当年那粉雕玉琢小少爷,都有扎手胡渣,她神情是发自肺腑和蔼,哪里有半点面对吴灵素吴士桢父子时桀骜粗野,她怔怔看着徐凤年,就像看着至亲晚辈,孩子总算长大,出息,长辈自然满眼都是自豪和欣慰,赵玉台缓缓道:“无情人看似无情,反而最至情。哪家女子能被殿下喜欢相中,就是天大福气。这点殿下与大将军模样,女婢只希望殿下早些遇到那个她,早些成家立业,相濡以沫,莫要去相忘于江湖庙堂。小姐说武道天道最后不过都是个情字,人若无情,何来大道可言,逃不过竹篮打水捞月,因此道门才有人得道鸡犬升天说法,而佛门许多菩萨发宏愿,也是悲天悯人。殿下,相比你胸有沟壑,女婢更欣喜殿下对老孟头小山楂这些无名小卒念旧。”
徐凤年感慨道:“可这些赢不来北凉军心。”
赵玉台积郁心胸十多年郁气扫而空,破天荒打趣玩笑道:“等殿下去北凉边境,与大将军那样亲身征战,切自然水到渠成。听说二郡主反感你练刀,殿下可要撑住,不能改变初衷,好男儿不能亲自提兵杀人,不像话。奴婢这辈子最大指望便是等着看殿下提兵百万立马北莽,将那个王朝给荡平。”
徐凤年做个鬼脸,脸为难道:“姑姑,踏平王朝这活儿忒技术,再说万成功,也没人肯给赏赐啊,说不定皇帝陛下就更惦念们徐家香火何时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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