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站起身,眺望而去,怔怔出神。
陈繇微笑道:“喊你掌教又何妨,喊你便不是们小师弟?大师兄去世又何妨,武当山便要塌?玄武当兴五百年兴不起又何妨,你便不是洪洗象?师父当年带你上山,自然存由你担起兴盛武当念头,可更多只是希望你能逍遥自在,大师兄更是如此,小师弟这些年倒骑青牛,牛角挂书,神仙般无忧无虑,们这帮老家伙看着羡慕呐。日卦,次次愁眉苦脸,们偷偷看着也欢喜。因此下山不下山,们都不在乎。”
陈繇规矩,宋知命丹鼎,俞兴瑞玉柱,王小屏剑意。还有大师兄习武更修道。
过玄武当兴牌坊,山上人人相亲。
这便是洪洗象家。
大师兄就踢你下去,玄武当兴什,顺其自然便很好,哪有让你扛这个担子破道理,大师兄临死才想明白个道理,天高不算高,人心比天高。道大不算大,人情比道大。辈修道无非修心。
二师兄陈繇不知何时来到峰顶,轻声笑道:“掌教,以后再看**,就正大光明些。”
站在龟驼碑上新任武当掌教回头,蹲下身,苦着脸问道:“二师兄,大师兄本意是让你做掌教,你恼不恼?”
老道人陈繇哈哈笑道:“让来做武当掌教?亏大师兄想得出来!明摆着打架打不过龙虎山四位天师,吵架更是吵不过那个白莲先生,这不给武当丢脸吗?别说,你去问问宋知命俞兴瑞,谁乐意做掌教?”
蹲在石碑上小师弟揉揉脸颊,叹气道:“二师兄,打架吵架,好像也不太在行。”
骑牛看书读书,炼丹只是解乏,八步赶蝉只为那张蜘蛛网。山巅随罡风而动,只是
向不苟言笑陈繇开怀打趣道:“师父当年说过,们五个加起来都不顶你个。再说,咱们武当也没想着要跟人打闹,朝国师也好,羽衣卿相也罢,武当自立祖庭以来,便对这个不感兴趣,千年来,龙虎山削尖脑袋要去京城,咱们可是次次拒绝入京。祖师爷吕洞玄早就把话说明白,天地间俗气阴气最重地,都是皇宫,去不得去不得。虽说如今山上香火可怜,可总饿不死谁,山清水秀,人人相亲,那些个小道童见着你这位师叔祖,有些甚至得喊你太师叔祖,可他们何时是在怕你?只是敬你而已,谁不乐意帮着你放牛?这搁在龙虎山,可见不着。那边天师府是天师府,龙虎山是龙虎山,泾渭分明,不如们武当山和气。大师兄私下说山下道理是和气生财,山上嘛,和气生道。觉得大师兄修为高是高,可道理打小便总是说不过,但这句话,觉得在理。”
年轻掌教担心道:“不知道下山游历小王师兄剑道如何?可别真去吴家剑冢或者龙虎山打打杀杀,唉,小王师兄剑,过于不求剑招而求神意。”
陈繇宽慰道:“五师弟剑道天赋造诣都是山上第,救人比不得大师兄,伤敌却要比大师兄还厉害,临行前你又给他《参同契》,相信五师弟只要肯花点心思由道转术,大有裨益。”
再不宜被武当山小辈道士称作师叔祖洪洗象尴尬道:“那本《参同契》是瞎写出来,”
这刻,山中暮鼓响起,雾霭灵犀般散去,大小莲花峰风景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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