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撞见白衣观音与万鬼夜行,这使得行人即便进城后时半会找不着客栈都显得无所谓,逛荡个时辰,期间几批巡城校卫都主动远远避让,最后舒羞好不容易寻处临湖歇脚地,路行去,与印象中酆都鬼城阴气森森并不相符,襄樊内里颇为锦绣繁荣,远非北凉城池可以媲美,靖安王赵衡二十年用心经营,腹中经纬韬略可见斑。
客栈挨着天下名湖之瘦羊湖,此湖有十景,客栈真正做到近水楼台,要世子殿下掏出大把银子做敲门砖也在情理之中,徐凤年在入住后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坐在二楼临窗位置,要青鸟煮壶酒,禄球儿调熬出来青白鸾落到窗口,青鸟拆下密信递来,徐凤年看完后双指捏着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轻轻吹去,哑然失笑道:“好热闹啊。”
青鸟并未插话,只是安静望着身旁坐着年轻男子,这看,就是整整十几年时光,她也从女孩看到少女再看成女子,作为王府丫鬟,似乎谈不上任劳任怨,再者府上女婢们都挺乐意给世子殿下做牛做马,至于青鸟,不爱说话,便是笑,也含蓄,因此给人感觉总像是块雪,却坚硬如铁,没有同样是梧桐苑大丫鬟红薯那般讨喜。
徐凤年与青鸟相处,早已习惯这种自说自话,很自然地继续说笑道:“信上说徐骁终于出手,在保和殿外把位大农丞给打得半死,这家伙忒没眼力劲儿,在殿上不光拿跟青州水师玩闹说事,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大姐品行不端,要换作是在大殿里,估计没耐心忍到走出那座金銮殿。们要快点去江南道那边,先见过大姐,再立马折去见二姐和黄蛮儿。大姐总说江南水土好,养育出满大街可口闺女,跟箩筐箩筐青菜萝卜似,也不知道真假。”
青鸟笑容略显无奈,其实凳子就在眼前,她却站着,很知足。
徐凤年喝口酒,笑眯眯道:“信上还说现在江湖上很热闹,文武评胭脂评等等榜评都出来,新鲜出炉武评十大高手,还是王仙芝独占鳌头,武当老掌教腾出来位置交给个以前半点名声都欠奉家伙,是北莽那边刀客。很好奇这份评点根据是如何得来,该是多耳目灵通家伙才敢放出这些榜单,们身边那位李老头儿才从听潮亭出来,就重新上榜,不过才排第八,比那刀客还差个名次,吓人,老剑神独臂归独臂,可几次出手都声势不小,真不敢想像排在他前头神仙怪物们是如何惊骇,有些时候瞧着绣冬春雷,真有点气馁,自认练刀已经很不偷懒,怎就总觉得跟这些家伙差十万八千里?都说入侯门深似海,看要改成入江湖才对,没进榜想着进榜,进榜惦念着做天下前三甲,青鸟,你说会不会哪天也疯要去做什第?当初二姐不愿练刀,是不是顾忌这个,怕某天入魔疯便啥都不管不顾?”
青鸟犹豫下,不太愿意明言是非,她只是绕个小弯说道:“练武总是好。”
徐凤年很少去深思青鸟身世,来从小便相识,二来青鸟也不是个复杂女子,别看青鸟在梧桐苑瞧着不如红薯可以亲近,可徐凤年相信私下论交心程度,院子里丫鬟更愿意与青鸟掏心窝说闺房话,当然这类闺房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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