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盯着世子殿下那张脸庞,神情古怪,然后脚踢在徐凤年屁股
大戟宁峨眉没有作声,然后转头看到才在黄昏时分换崭新服饰世子殿下身衣衫褴褛走来,老剑神则悠哉游哉跟在后头,似笑非笑。
徐凤年看离篝火还有段距离,轻声苦笑道:“老前辈,说是教两袖青蛇,可哪有你这个授法,从头到尾都是挨打,连逃都不行。”
李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睛说道:“蠢货,与你说那些大道理有何意义?老夫这成名绝技岂是这般好学。”
徐凤年嘀咕道:“就是懒,不想说话而已。”
老剑神不怒反笑,嘿嘿道:“确实如此,两袖青蛇说是两袖,且不说那剑罡,剑招便有六十六,跟你讲解,老夫得浪费多少口水气力。”
淳罡当年之所以能够剑道登顶,就在于这位老剑神不管御剑还是生罡都相当得,青蛇游曳,看似直线掠而来,实则可在气机牵引下肆意扭转方向,驭气精妙至分毫,才有这般大千气象。
老剑神手提春雷,缓缓走下山坡,“小子,还没死啊?”
徐凤年被激起凶气,打肿脸充胖子笑道:“还没!再来!”
李淳罡笑置之,轻声道:“胸中小不平,以酒消之,世间大不平,唯剑能消。徐小子,老夫木马牛也好,如今到吴六鼎手上素王也好,当年你娘亲持有大凉龙雀也罢,不敢想剑斩平世道,连想都不敢想,如何能到陆地神仙境界。等你见惯老夫两袖青蛇,自会有你气概,大黄庭才能是你大黄庭。与人对敌,未战不可思退,老夫今晚教你这个道理,不比两袖青蛇差。”
两丛篝火那边只看到山坡附近剑气冲天,大戟宁峨眉有些担心,想要率领对白马义从去盯着,但被老道士魏叔阳笑着拦下。
徐凤年摆出幅就知道是这样可怜兮兮表情。
老头冷笑道:“小子,别占姑娘便宜还嫌弃肥瘦,慢慢熬吧,等你真正能刀破去青蛇,才算在武道上登堂入室。”
徐凤年苦着脸问道:“听老前辈意思,是要天天挨打不成?”
李淳罡斜瞥眼,道:“要不然?”
徐凤年立马谄媚笑道:“这是天大福气,世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
稍稍离远火堆宁峨眉小声询问这位九斗米老道,“真人,那位老前辈是李老剑神?”
年近古稀老道士脸神往憧憬,似乎记起自己年轻时学那李青胆仗剑青衫行走江湖轻狂日子,抚须笑道:“正是老剑神啊,如今想起确是做梦般,不敢想象此生能与这位前辈同出行,幸莫大焉!”
宁峨眉私下始终是腼腆内敛好脾气,笑笑,貌似不知如何继续话题,对他来说,李淳罡只是老辈江湖武夫嘴中流陆地神仙,无非是百岁童颜如婴、步履瞬百里以及剑法俯视天下之类传言美誉,真碰上,却是有些措手不及,那羊皮裘老头儿吃相坐姿可实在是有些剑走偏锋啊。尤其是老前辈被武帝城王仙芝折断佩剑木马牛,加上如今不知为何只剩臂,真是令人忍不住扼腕叹息,在宁峨眉看来,亲眼所见青蛇剑气如此势如破竹,若是双手俱在,会是啥样光景?
奈何袖如何两青蛇啊?
魏叔阳似乎看穿宁峨眉心中所想,摇头道:“宁将军,没这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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