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阴阳怪气说道:“来这里时候碰到那贱货,还跟有模有样请安来着,这样贤惠儿媳,卢玄朗,也就你挑得出来!真是好大福气!”
卢玄朗冷淡说道:“长兄为父,有何办法。”
老妇桀桀冷笑,嗓音如同厉鬼,“好个轻描淡写没办法,儿便是被你这等识大体给害死!”
卢玄朗怒道:“泉儿样是儿子!”
老妇讥笑出声道:
赞触目可见卢氏琳琅珠玉,君王言,便奠定卢氏在泱州领袖地位。
家主卢道林如今已是京城国子监右祭酒,卢玄朗坐镇家族根基所在泱州,当年他在白马寺舌战群儒,折服群贤,再与来江南省微服私访老首辅展开六经是否皆史经史之争,论辩酣战至夜半三更还不罢休,与卢玄朗对垒辩手当时还未彰显名声,如今再看,简直就是可怕,除如今贵为国子监左祭酒桓术,其中更有当朝首辅张巨鹿!卢玄朗当年峥嵘可见斑,如今年岁大,虽说再做不来散发裸裎闭室酣饮旷达举止,仍是江南道上交口称赞半圣硕儒,可最让卢玄朗私下视作此生第恨是迎娶那名寡妇,害死被家族寄予厚望儿子不说,还给卢氏蒙上无数耻辱,近段时间中给当年不顾反对力争要将那放浪寡妇纳入家族兄长书信中,颇有愤懑怨言,但兄长却执迷不悟,就是不肯将那女子赶出卢氏。
泱州四大家族,如今排名依次是江心庾、伯柃袁、湖亭卢和姑幕许,本来以卢氏家底,实力稳居第二,可正是因为这个从不被他当作儿媳妇放-荡女子,才让伯柃袁氏名声赶超。
这下可好,那北凉世子要来泱州。
卢玄朗恼恨之余,夹杂着晦暗难明不方便与人诉说苦水,原先那江心郡后生刘黎廷妻子,怎会有本事惊动宫中那位写《女戒》娘娘,这里头有他不为人知安排,本意是忍痛也要刮骨疗伤,将那害群之马逐出家族,再不能由着她兴风作浪,将卢氏数十代辛苦积攒下口碑糟蹋殆尽,但是他哪里能料到宫里娘娘尚未施力,就得到惊人消息,娘娘竟然被皇帝陛下驱逐到长春-宫,彻底打入冷宫!
手捧本圣人典籍卢玄朗将书砸在桌上,吓得姐妹花女婢纤手抖,情不自禁加重力道,更惹来年轻时好养性服石之事卢玄朗阵疼痛,这名大儒以前服饵过当,至今不说夏日,便是冬天都要袒身吃冰来散气,所幸比起其余三大家族些服食五石散后痈疮陷背脊肉溃烂清谈名家要好上许多,只是对江南道士子来说,这些到底不算什。卢玄朗因服散而吃痛,可以咬牙去忍,但卑贱婢女服侍不当,马上就各自挨他记耳光,她们滑-嫩脸颊顿时浮现出个手掌印,卢玄朗这才心情略微好转,示意名女婢去拿回书籍,攥在手中,冷声道:“香炉,真是再应景不过说法!”
房门口传来冷哼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两位婢女脸色雪白,映衬得那手印愈发鲜红。
卢玄朗烦躁地挥挥手,她们赶紧低头离去,甚至不敢喊出敬称,只是闭嘴逃离。因为那人素来不喜她们说话,说会污她耳朵。
门口站着位韶华早已不再老妇,神情阴冷,长着张毫无福禄面相可言脸,看着便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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