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合规矩,但不如此,天晓得转身,那些纨绔会不会就将火气撒在身边孩子头上,就当给她求张不大不小护身符好。只希望那些个阳春城权贵子弟们聪明些。穷书生踏过大寺门槛,瞧见前头“徐典匣”袭锦绸袍子湿透,笑笑,有些匪夷所思,徐凤年好似猜透心思,领路时头也不转,打趣说道:“别以为是什好东西,那些人欺负这孩子,欺负他们,都是路货色。”
穷书生听到这个极尽揶揄说法,哑然失笑。
肚子无限委屈裴王妃深以为然。
报国寺内人声鼎沸,除去可以参与曲水谈王霸百余清谈名士,旁观者便有足足三四百人,楼台亭榭都簇满人头。徐凤年径直走去,挑个相对空闲角落,拿绣冬刀鞘敲敲两位名声相对轻浅儒士,示意他们挪挪,把席子让出来,能入席儒士,都不简单,王霸之辩正到酣战关头,冷不丁被打搅,两位江南道上久负盛名儒士刚要训斥,就看到这不知何处冒出来蛮子拿刀鞘做个抹脖子手势,吓得他们只得不情不愿与附近名士挤在张席子上,徐凤年大大咧咧入席后,招手穷书生起坐下,后者也不客气,坐下后神情恍惚,好似百感交集。徐凤年抬头看去,挺远个地方,位执麈中年名士站着慷慨言谈,身材修长,三缕胡须尤其飘逸,称得上是位美髯公,几乎每说句,都要引来满堂喝彩,抑扬顿挫,极富感染力,每次巧妙停顿明显都给听众鼓掌空隙,显然是位清谈经验丰富名士,徐凤年对王霸之辩不好奇更不擅长,听在耳中自然没什感触,倒是盘膝而坐穷书生闭目凝神,喃喃自语道:“义利王霸,先朝诸贤未能深明其说,本朝统江山,先是上阴学宫两位祭酒辨析天理人欲,后有姚卢朱三家各执词,才算水落石出,使辈读书人不至掉坠云雾中。袁鸿鹄以醇儒自居,尊王贱霸,贬斥义利双行王霸并用,认为这等事功心态,只会毁去儒家根基,最终弃王道而尊霸道,继而堕入法家之霸术。”
徐凤年外行归外行,还是能听个大概,转头问道:“眼下这位是在以天理论王道,认为王霸迥异?”
穷书生睁开眼点点头,感慨道:“袁鸿鹄直坚持先古盛世才是王道盛世,如今王朝盛世,只是霸道衰世,认为世人事功心过重,此风不可涨,否则大难降至。”
徐凤年笑道:“这种言论,不怕京城那边雷霆大怒?”
穷书生摇头道:“此言不说对错,确实是发自肺腑,且不说朝廷是否介意,读书人岂可因此而噤声?虽更推崇功到成处便是道德,事到济处,便是天理。但也佩服袁鸿鹄学识和远见,他虽憎恶无节制己之私利,但对本于人心济民之利,并非味排斥。可如他所说,即便退再退,承认王霸不可割裂,但五百年后兴许就真再无名儒士,走入唯利是图途,只剩下蝇营狗苟功利者,因此袁鸿鹄曾在立涛亭中几近醉死,呼号辈当哭五百年后。看不得那些空谈人士散发袒胸,唯独对袁鸿鹄这醉哭,深有戚戚焉。”
徐凤年不以为然道:“就你们读书人忧国忧民,但有几个做辈子道德圣人,可曾真正摸过铜钱?知道个馒头得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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