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怎没有,离着就隔着两条街,老头儿姓张,弓长张,他那儿随便拎出张弓胚子都能让人红眼,代代相传,传十几代手艺,听说以前还是东越还是西蜀那边皇室大造匠哩,老张来咱们雁回关算早,他儿媳妇是本地人,小孙子就是在这里生下来,还是婆娘去接生。公子能挽弓?不过丑话说前头,老张脾气古怪,铺子前头悬着张两石弓,拉不满就不让进门,公子臂力般话,就别去自取其辱。”
徐凤年哦声,“两石弓,拉不开。”
徐凤年遗憾问道:“有没有不需要挽弓就能进去买弓胎铺子?太好弓,也买不起。”
见那老头仍然念叨不休,徐凤年忍不住笑道:“老先生,你弯腰看看书袋掉没。”
老儒生没搭理这句调侃,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徐凤年付完全相同数额银钱,起身离开。方才见儒生将囊银钱做半分,徐凤年吃饭时就在算计老板会喊什价,算来算去,壶糙烈燕尾酒,盘chun不老红烧肉,连那碗茶渣子在茶马古道走上遭后溢价都算在内,再加上雁回关针对生面孔宰客力度,发现老头儿不但是个喜欢掉书袋话痨,竟然还是个打得副好算盘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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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咬着块碎银,看到银子上牙印,脸上笑出花来。以往卖茶,利薄如纸,大多数都是卖给知根知底街坊邻居,下不狠手,今天两盘肉两壶酒挣好些银子,晚上回去与家里黄脸婆邀功番,兴许能让那长得皮糙却有硕大屁股懒货婆娘出些气力,叫她乖乖坐在上头,能好好拿两瓣肥腴大磨盘磨上磨,寻常行房,这个娘们只是死挺挺躺在那儿,大字趴开,他好不容易有些快意,骤然听到她打雷般呼噜声,扫兴至极。都说福无双至,今天老天爷开眼,才走位口音驳杂佩刀公子,老儒生还没走,就又来大窝贵气男女,七八人,其中名佩剑女子姿容让店老板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店老板算是南唐遗民,举家逃亡到这座后娘养雁回关,父辈早已含恨过世,他也早忘什家祭无忘告乃翁,上香时多半心不在焉说上几句保佑生意兴旺琐碎,懒得再提什chun秋什南唐,而他也已经多年没有想起那南方湿润气候下莲塘,雨后天晴,有株青莲亭亭玉立,眼前女子,实在长得让人感到自惭形秽,甚至生不起歹念,在雁回关看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如此绝se,还真是头回遇到。
心情大好茶肆老板热络吆喝起来,听到名气态儒雅中年黄衣剑士只要八碗茶,他也不介意,秀se可餐,能凑近看几眼那名约莫二十四五女子,这点茶资不要也罢。在塞外游历,底子再好美人,也要教黄沙烈ri给清减去半丰韵,有能如眼前这位水润,仅是瞧着就令人倍感清凉?
那宝瓶州持节令独子王维学赫然在列,在座七位都是与他师父个辈分棋剑乐府高人,棋府剑府乐府三府皆有,师父吴妙哉正是那位开口买茶黄衣剑客,王维学在宗门里交友广泛,与在座几位早就都混个熟脸,尤其是那位宛若青莲黄师叔,后者当初被纠缠得厌烦,三剑就让王维学躺在病床上半年,这桩风波闹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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