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笑问道:“老先生在北莽说北凉世子好话,不怕惹麻烦吗?”
年过花甲说书老人摇头道:“这有什好怕,如今这世道,想比同行多挣点钱,总是怕不得麻烦。”
徐凤年看见老人端碗手背上伤痕纵横,问道:“老先生曾是北凉士卒?手背当年刀伤可不轻呐。”
老人估计年轻时候也是火爆脾气,如今说话仍是半点没有顾忌,直爽笑道:“可不是,那会儿疼得只差没有哭爹喊娘,那时候才入伍北凉军,被老伍长笑话得不行,后来几次受伤要更重,不过反而咬牙忍忍,也就忍下来,年老回头再想,还真挺佩服自己,不过公子可能不清楚那会儿北凉军,嘿,你要是没点伤疤,哪里好意思去跟肩并肩杀人袍泽打招呼,是要被当作小娘们,说来好笑,入伍几年后,恨不得多被砍两刀才好,咱们老伍长死前就说过,谁他妈想篡老子位,行,脱光衣服,谁伤疤比老子还多,谁去当这个伍长,句话,谁砍下脑袋比老子多,兔崽子撒尿都要老子来解裤子,都问题!”
徐凤年喃喃道:“老先生为何说是那会儿北凉军?”
他们怒骂口出狂言徐瘸子不知好歹之余,始终少有人去骂徐骁是不配与女帝共分天下!在北莽看来,天下还有谁比人屠更配得上自己王朝女帝?离阳王朝皇帝?滚你蛋,去你娘咧。
尾声,广陵江畔,大潮起,世子殿下割肉。李淳罡剑斩甲两千六。
座茶坊已是落针可闻。
唯有琵琶声声炸春雷。
连茶坊掌柜都目瞪口呆,慢慢摸出几块还没捂热碎银,让伙计送到碗里去,点都不心疼。今天幸亏请这对爷孙二人说书,挣许多额外银钱,打定主意要让他们继续说上几天,保管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故事讲完,些富裕些茶客们都又加点闲钱,
说书人喝口酒,犹豫下,再喝大口后,缓缓苦笑说道:“这些话也就只能与公子这般外人说,也不算什不可告人事情,更算不上家丑。当年咱们大将军打赢西垒壁,灭几乎与当时离阳势均力敌西楚
徐凤年拍拍陶满武小脑袋,笑道:“去,跟那位弹琵琶姐姐说请他们喝茶。”
陶满武欢快跑去,爷孙二人原本不走这些应酬过场,兴许是见小姑娘天真烂漫瞧着面善,那名临窗而坐公子哥也不像恶人,就答应下来,徐凤年招手喊来伙计,要壶好茶壶好酒,陶满武坐在徐凤年身边,仰慕望着对面姐姐,她自己只学过琴,对琵琶窍不通,只觉得这位小姐姐厉害得很。目盲老人喝口酒,嘶口,慢慢回味,沧桑脸庞露出抹会心笑意,“谢这位公子赏钱又赏酒,可惜老头儿也就会些说道故事,无以回报。”
徐凤年笑道:“本就是觉着故事好听,身上有些小钱,好不容易打发掉时间,算是意外之喜,老先生无需上心,就当他乡遇故知,兜里铜钱多些那位,请喝些酒也是人之常情。”
老人爽朗笑道:“是这个理,公子肚量大,老头儿也不能矫情,来,碰碗。这酒虽说不如咱北凉那边绿蚁地道,却也是好酒。”
两人饮而尽,至于大小姑娘则喝茶,掌柜顺带送些花不多少钱糕点瓜果,她们也是心情轻松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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