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睡饱苏酥想要用个漂亮鲤鱼打挺坐起身,结果重重砸在床板上,可怜木板小床吱呀作响,揉揉腰,苏酥有些犯迷糊,怎睁开眼就躺床上?昨晚雨夜里不是碰上名等人女子吗?依稀记得小巷尽头还有个撑伞修长身影,这类瞧着就高高在上人物,搁在平时见着,能让苏酥酸溜溜腹诽半天,走出这间不管如何被老夫子收拾整齐第二天保管凌乱不堪屋子,老夫子经常念叨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起先苏酥左耳进右耳出,后来实在不堪其烦,就堵老夫子句“你弄个天下来给扫扫,保证把这间屋子收拾得尘不染”,那以后老头儿再没在这件事上碎碎念,让苏酥心里头有些过意不去。老夫子在往外搬那几盆兰花,苏酥见怪不怪,去前屋,齐叔还在孜孜不倦叮叮咚咚打铁,苏酥屈臂,跟齐叔对比下肌肉,有些泄气,冷不丁瞥见院里站个半生不熟身影,小跑过去看,瞪
名遗落民间市井小太子能开心活着就好,复国与否,听天由命,记得有大江过西蜀,那位声名仅次于剑神李淳罡剑皇曾说过剑势如江流,居高临下顺势往低处流去,自然也就剑气更足,捧剑他觉得做人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如那般逆势剑开天门,终归是只有李淳罡人,木马牛剑,并非常理。老夫子负手走入后院,铁匠背起苏酥,后院有两间狭小屋子,小时候苏酥喜欢半夜啼哭尿床,老夫子差不多就要整夜守在门口伺候,反而是铁匠自己睡得安稳,或是只顾着将那块天外玄铁铸剑,每次想到这个,铁匠就忍不住想笑,真是难为辈子做文章学问老学生,临老还要当爹又当娘,当年颌下胡子也不知道被小太子揪断多少,拔完以后还要咯咯笑,铁匠觉得那会儿脸无奈老夫子,人情味儿远比当年庙堂上怒斥陛下昏聩来得更多。
徐凤年枯站在院中,绕着剑匣慢行。
少年死士把弓留在院子里,然后和目盲琴师走出院门,她拿棉布行囊裹足碎琴,挽在手臂上,如同个出门买菜归来婉约小娘。少年斜眼瞧着挺有趣,他本就是留不住烦忧乐天性子,打趣道:“薛姐姐,不小心打烂你心爱古琴,你不会突然出手宰吧?”
女琴师柔柔摇头,说道:“不会。”
代号戊少年好奇问道:“薛姐姐,你不是北莽榜上很靠前大魔头吗?魔头杀人可不就都是不要理由?”
她笑笑,“也不知为何能上榜,其实才杀六人而已,除第人,其余都是别人花钱买凶要杀人。可能是因为所杀人物,都是接近金刚境界”
少年孩子心性笑道:“薛姐姐,女人本领这高,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你想啊,就算你不是恶名昭彰大魔头,哪个男人喜欢娶进门媳妇打架比自己厉害,是不是这个说法?像就不敢,以后找媳妇肯定找只会女红绣花女子,不过没钱,长得也不俊,师父在世时候就总担心以后讨不到媳妇。”
盲女轻声道:“跟北凉世子,你还怕没媳妇吗?”
双手过膝如深山猿猴少年戊走在小巷青石板路上,望向远方,沉声道:“就怕哪天说死就死,所以不敢找媳妇啊。”
到客栈门前,少年悄悄隐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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