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怒道:“起来!”
别说小宦官,就连远处红薯都吓跳。
冬寿怯生生站起身,不敢去擦拭血水,流淌下眉间,再顺着脸颊滑落。
徐凤年伸手拿袖口去擦,小宦官往后退,见他皱下眉头,不敢再躲,生怕前功尽弃,又惹怒这位石匠大人。
擦过血污,大小,时间相对无言。
冬寿又紧张起来,有些本能结巴:“没,没,和朋友闹着玩。”
徐凤年讥讽道:“朋友?小小宦官,也谈朋友?”
冬寿涨红脸,转而变白,不知所措。
徐凤年微微摇头,问道:“你叫冬寿?宫里前辈宦官给你取破烂名字吧,不过估计你师父也是混吃等死货色。”
冬寿破天荒恼火起来,还是结巴:“不许你,你,这说师父!”
寿三字,他现在也就只认识那三个字,估计这辈子也就差不多是这样,最多加上个名字里冬字,他本想请教师父那个自己姓氏童字如何书写,老宦官冷冷说句,进宫就别记住这些没用东西。那以后冬寿就死心,开始彻底把自己当做宫里人。
冬寿走几步,吃不住疼,又弯腰休息会儿,想着还要偷偷替师父去给片花木裁剪浇水,就忍着刺痛挪步,猛然停下脚步,看到眼前堆春山口子上站着个穿紫衣俊逸人物,人长得可比金吾卫骑还要精神,至于那件袍子,更是从未见过无法想象好看贵气,冬寿赶紧下跪请安。
徐凤年看着这名小宦官,这是第二次遇见,第次他当时坐在棵树上赏景,看到少年在园子里鬼鬼祟祟去堆春山顶,望向宫外,偷偷流泪。
徐凤年平淡道:“别跪,不是宫里人。”
小宦官愣下,脸色苍白,赶忙起身抓住这人袖口,紧张道:“你赶紧走啊,被抓住是要被杀头!”
徐凤年尽量和颜悦色道:“你忙你去。”
小宦官战战兢兢离去,走远,悄悄回头,结果就又看到身穿紫衣石匠大人,徐凤年笑道:“走走看看,你别管。”
接下来冬寿去
徐凤年斜眼道:“就说,你能如何?打?是请进宫内做事石匠,你惹得起?信不信连你师父起轰出宫外,起饿死?到时候你别叫冬寿,叫‘夏死’算。”
冬寿下子哭出声,扑通声跪下,不再结巴,使劲磕头道:“是冬寿不懂事,冲撞石匠大人,你打,别连累师父……”
小宦官很快在鹅卵石地板上嗑出鲜血,恰巧是那个寿字。
徐凤年眼角余光看到红薯走来,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走近,慢悠悠说道:“起来吧,是做事来,不跟你般见识。”
小宦官仍是不敢起身,继续磕头:“石匠大人有大量,打顿出气才好,出够气,小才敢起身。”
徐凤年笑着反问道:“你怎不喊人抓?”
冬寿似乎自己也懵,犹豫下后还是摇头,意识到自己只手可能脏这人袖子,连忙缩回手,仍是神情慌张,压低声音央求道:“你快逃啊,被发现就来不及,真会被砍头!”
徐凤年说道:“放心,是来御景苑石匠,负责修葺堆春山。就是身后这座假山。”
冬寿盯着他瞧会儿,不像说谎,如释重负。
徐凤年问道:“怎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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