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店小二始终殷勤跑腿,看着心思活络年轻人每天端茶送酒赔笑,也不知道这个老人心里到底在盘算什。
今日酒楼说书先生便意气飞扬唾沫四溅说到桩奇事,说是咱们离阳京城位名叫祁嘉节剑道宗师,作为太安城里许多龙子龙孙和世家子弟剑术师父,不知为何向那座山高水长剑气高东越剑池,讨要铸造柄绝世名剑,然后祁嘉节人先至北凉武当山山脚,座比他们所在镇名气大不多些小镇,飞剑后至,掠千万里,向那位坐镇西北边关年轻异姓王递出剑,惊天地泣鬼神呐,云海开万里,剑气动天人,不料那位年轻藩王更是得,拔地而起,傲立于北凉道和两淮道边境接壤云海之上,竟是挡下那柄力可斩神仙飞剑!说书先生滔滔不绝,说至酣畅处,老人自己都说得瞠目结舌,更别提那些酒楼借着故事下酒下饭听众,个个咋舌呆滞,停杯停筷,心神摇动,回神之后,故事尚未收尾,尚未听到那句最惹人厌“且听下回分解”,当然是要再跟酒楼再要两壶酒。姓温店小二侄子头回听人说书,更是头回听人说起江湖人江湖事,更是目瞪口呆,听天书般,坐在叔叔给自己搬来墙角根那条小板凳上,握紧拳头,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只觉得听江湖事比读圣贤书,好像还要有意思些。
故事总有收尾处,酒楼也有关门时,说书先生这个故事尽处,楼外已是夜幕时分,酒楼差不多便要打烊收工,挣钱不少酒楼掌柜大概今儿心情不错,让厨子开小灶,喊上姓温店小二和他侄子起上桌,吃顿好。这让没见过世面孩子高兴坏,只不过到底是上过私塾念过书小书生,吃饭时候颇有几分正襟危坐意味,再馋嘴,下筷子也不快,饭桌上那些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开荤大鱼大肉,孩子也不敢多夹几筷子,倒是酒楼掌柜笑着帮孩子夹许多,堆满饭碗,孩子有些难为情,怯生生望向自己叔叔,店小二笑着说尽管放开吃,你掌柜爷爷是镇上大善人,大方得很。孩子便对掌柜腼腆笑,老人哈哈大笑,边给自己和店小二都倒杯酒,边用筷子指指二楼,对乖巧孩子说以后常来酒楼串门,下次听人说书,爷爷帮你在二楼天井围栏旁边找个位置。老人跟店小二对酌杯酒,打趣道这孩子不像你,老实讨喜。店小二自豪道那是,性子随哥,是有福气,读书厉害着呢,以后保不齐就是位秀才老爷。孩子本正经反驳道先生说,以后自己能考个童生就不错。辈子对读书人最是崇敬老人摸摸孩子脑袋,感慨道县试府试院试,都是拦路虎,掌柜爷爷跟你把话撂在这儿,以后每通过门,咱们酒楼就给你包个大红包,万考取功名,童生也好,秀才也罢,可别忘给咱们酒楼写块匾额,给掌柜爷爷涨涨脸面。孩子使劲点头,对老人高兴道叔叔给买好些纸笔,不过现在都没舍得用,还是像以前那样在村里溪边用树枝蘸水练字,放牛时候也会在地面上拨划,先生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总有写出好字时候,到时候就给掌柜爷爷写副大大匾额挂上。大概是难得喝上酒,当店小二叔叔打趣道读书好,读书才有出息,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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