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活着回去,他定更加坚持绕路南下,会告诉那五名误以为天大战功唾手可得边军万夫长,这玩意名叫长槊,槊杆极韧,槊纂极坚,槊锋极锐!尖刀重斧砍击铿锵有金石之声,绝不开裂折断,直是中原无数骑军将领梦寐以求白刃最利之器,与他们草原骑军较劲将近四百年蓟州韩家,素来有“父死子接槊”传统,这即是说明杆极难损坏好槊,远比柄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好刀,更适合作为将种门庭传家宝。马背杀敌,手持长槊,无往不利,执槊骑将几乎不用担心刺敌之力震伤手臂。用以步阵拒马,又能差到哪里?
第二拨两千骑依然无生还,但终究让那座步槊拒马阵产生松动,有百骑撞死流州位于第排立盾僧兵,鲜血迸溅而死。两次拒马,千步槊也总计崩断三百多杆。
大奉王朝诗圣曾有首边塞诗流转至今,形容边陲名将赫赫战功,阵前却敌谈笑中,此句浅显直白,但颇为传神。
“却”字,更是画龙点睛。
名坐在马背上万夫长不由自主地抬起屁股,望向远处战场,瞠目结舌,说不出个字。
马皆是瞬间毙命血腥画面,让见多战场血腥万夫长们仍是无比触目惊心,那两千精骑,无疑是两千死士,几乎人人心知冲锋必死,在弓弩射程边缘地带便开始加速前冲,躲过箭雨攒射千多骑在撞阵之时,其实气势最盛,冲速最足,骑撞阵,凭借战马狂奔带来惯性,那股巨大冲力恐怖,不言而喻。
结果千多骑死士,人与马,全部战死在长槊之下!
不下六百骑战马直接被长槊洞穿身躯。
最可怕之处在于第二拨骑军几乎肉眼可见,那些样式奇怪极长“枪矛”,展露出不可思议恐怖韧性,洞穿无异于z.sha匹匹战马尸体之后,绝大多数在抽离尸体之前都仅是弯曲而不崩断,像南朝边军寻常骑军大多配给有根骑矛,往往两次冲锋刺杀即裂,只有董卓柳珪杨元赞这些大将军嫡系精锐,用以凿阵铁枪骑矛材质极优,才能够多次反复撞阵而不折,但是作为弓马熟谙草原骑军,都清楚哪怕是橘子州持节令慕容宝鼎麾下那支冬雷精骑,枪矛也绝对没有这支流州僧人步军手中那杆来得……不讲道理!
这两千骑虽然有些心生怯意,但是在身后没有响起撤兵号角之前,无人胆敢擅自拨转马头回撤。
死人不怕,可死得这快,仗还怎打?哪怕换成两支骑军交战,短短三百步冲锋凿阵,才需要多久?
那名
并非这拨骑军人人不惜命,也并非全然不怕死,而是南朝边军虽然不如北凉徐家那般军法如山,但是战场上临阵退缩,不但连累直辖上级,还会殃及全家,委实是容不得他们胆小惜命。
在两千骑冲锋途中,视野中那座流州步阵缓缓向后整齐移动十数步,盾阵如墙依旧,步槊成林依旧,攒射如雨依旧。
那名弱冠之年便战死沙场年轻西京幕僚,在步阵后退之前,人与马俱是恰好挂尸于根倾斜向上步槊之上。
如同根猩红糖葫芦,既滑稽可笑,又悲壮凄凉。
胸口连同坐骑头颅起被长槊穿透胸膛他死前,年轻人竭尽全力伸手握住那杆步槊,嘴角抽搐,似有言语,却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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