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女子目光,年轻人转头回望,对她笑笑。
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绝色女子顿时心境安宁,心安处即吾乡,她从不曾对他说过,只要视线所及能够望见他身影,她便心安。
她低头瞥眼脚边那只紫檀剑匣,然后缓缓抬头,眼神坚毅起来,她双手持鼓槌,准备擂鼓,她如今要像当年那名姓吴女子剑仙样,鼓作气,为北凉为西北,为他壮声势。
城头之下,那名北莽万夫长在叫嚣着北凉无人胆敢战后,笑声更重,身体微微后倾,抬头望向拒北城城头,这名草原魁梧男子意态骄横,顾盼自雄,当真是视城头铮铮铁甲如无物。
只不过当他看到那袭离阳藩王蟒袍,出现在城门正上方位置后,情不自禁地勒紧马
日出东海,霞光万丈。
天地之间,西北塞外,阳光恰似线潮水,由东向西缓缓推进,带来无限光明。
拒北城城头之上杆徐字王旗,城外北莽大营中央地带杆大旆,几乎同时被阳光映照。
北莽大旆之下,北莽太子殿下骑乘匹汗血宝马,身披绚烂金甲,正在向南方城头眺望,志得意满,满脸笑容。
而城头那杆王旗之下,筑有座高出城头走马道丈余擂鼓台,名身穿缟素年轻女子拾阶而上,站在架牛皮大鼓之前,只见她摘下背后剑匣,重重砸在地面上,然后上前步,似乎犹豫下,终于深呼吸口气,拿起那根鼓槌,紧紧握住。那些经历过春秋战事拒北城老将老卒,看到这幕后,都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也许如今北凉边军,雄甲天下北凉铁骑,真正中坚力量,已经属于李陌藩、刘彦超、宁峨眉这些正值壮年赫赫武将,甚至不需要多久,兵权还会转交到郁鸾刀、曹嵬、寇江淮谢西陲这些更年轻武将手里,
这就像个人生老病死,不容抗拒,可在那些北凉老人心中,尤其是亲身经历过春秋定鼎之战西垒壁战役老卒,对于那架大鼓,那袭白衣缟素,最是记忆犹新。对于这座雄踞西北边关国门崭新城池而言,仅次于挂匾重要事情,并非大将军藩邸正式建成,而是在外人看来相当匪夷所思筑台架鼓!
这架大鼓来自清凉山库藏,徐家已经珍藏多年,就连鼓槌也并历史悠久,大鼓制成于西垒壁战事之中,在人屠徐骁封王就藩西北之后,便跟随徐家军同进入北凉。自古兵家便有闻鼓声而进鸣金声则退说,也是击鼓鸣金来由,按照大秦时代阴阳家阐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天理循环,鼓以木制,寓意气机生发,故而擂鼓上阵,而秋属金,当收敛,在兵事上便用来象征收兵撤退。中原听说西北徐家在退出中原去往边陲后,北凉蛮子便有个“西垒壁后,徐家不闻金声只擂鼓”传统,离阳朝野那边大多将信将疑,天底下军伍,不管何等雄壮精锐,哪能真正做到只战不退,想来肯定是夸大其词说法。
鼓还是那架牛皮大鼓,女子却并非当年女子,可剑匣依旧,白衣缟素依旧,倾城倾国更是依旧。
女子转头望向走马道,那个修长背影正缓缓走向城头中段位置,走向悬挂匾额那处城门上方,他身穿来自陵州金缕织造局藩王蟒袍,在阳光照耀下,那件黑金蟒袍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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