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句话,老妇人没来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欢畅至极,“多此举!那就只有两件事啊
老妇人感叹道:“听潮阁李义山,委实厉害。”
太平令流露出几分由衷钦佩神色,点头道:“确实。”
李密弼问道:“那位冬捺钵王京崇,如何处置?”
太平令代劳答道:“他那万家族私骑,肯定已经与郁鸾刀部幽州轻骑汇合,如今南朝兵力羸弱,就像栋四面漏风屋子,除非派遣高手死士暗中偷袭,否则拿他没辙。不过这趟借刀杀人,多这位冬捺钵,无非是让刀子更快些,无伤大雅。”
李密弼淡然道:“陛下真要他死,可以亲自出马。”
庭,那就又是当初离阳赵室统中原尴尬格局,以燕敕王赵炳性情,绝不会让自己功亏篑,到时候徐凤年就真是下位徐骁,北凉还是那个尾大不掉北凉,不划算。中原那边唯变数,只在顾剑棠两辽边军,明里暗里,手握三十万精兵,抓准时机,说不得就成西垒壁战役后徐骁,而且顾剑棠绝不会坐失良机,毕竟离阳已经没那位雄才伟略老皇帝赵礼,如今天下也不再是当年天下,当时徐骁划江而治,不得人心,可顾剑棠旦成功入主太安城,就将是顺应天命,大不相同。”
老人见老妇人精气神还算好,便尽量简明扼要地继续说道:““中原值此乱世,武将当中,离阳卢升象许拱寥寥数人,身在风波之外,犹有机会择木而栖,身处太安城唐铁霜之流,多半要下场凄惨些。至于那些庙堂文臣,短命皇帝赵珣不去多说,赵炳赵铸父子二人,无论是谁篡位登基,都愿意善待那些读书种子,唯独左散骑常侍陈望此人,前途叵测,关键就看新皇帝到底是真大度还是假雅量。”
老妇人自嘲道:“朕舍弃多活四五年光阴机会,就要瞧不见那份波澜壮阔风光喽,是不是错?”
太平令轻声道:“若是陛下……”
老妇人好像知道这位帝师要说什,豁达笑道:“算,世间后悔药,最是寡然无味。朕不稀罕。”
老妇人笑道:“罢,南朝那大个地儿,就算朕双手奉上,就凭北凉那点骑军,也得吃得下才行,由着他们捣乱就是。”
说到这种涉及凉莽战事走向军国大事,老妇人显然有些疲惫,也有几分掩饰不住心烦意乱,她缓缓闭上眼睛。
好像是想要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不希望这生走到阳间小路尽头之时,仍是无法摆脱那些勾心斗角和那些尔虞诈。
老妇人强提口气,语气猛然坚定起来,她那张干瘦脸庞上也不复先前闲聊时随意神色,“朕只有三件事要交待,董卓必须拿下怀阳关!耶律虹材必须死在朕之前!慕容族必须留下血脉,无论男女皆可!”
太平令微笑道:“陛下是真豪杰。”
老妇人突然轻轻说句题外话,“李密弼,那名女子可以不死,但绝不能重见天日。”
坐在门槛上李密弼愣愣,以皇帝陛下刚刚能够听清楚声音说道:“晓得。”
老妇人似乎又记起事,问道:“南朝那个喜欢种植梅花王笃,当真是枚棋子?”
李密弼稍稍提高嗓音道:“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依旧可以断定王笃是北凉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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