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山。
世间豪杰女子,都只恨自己是女儿身。
可纳兰右慈,却只恨自己是男儿身。
情之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既然四个傻丫头都不愿意当那笼中雀,那就是她。
不过纳兰右慈也知道,不是五人当中最聪慧内秀她真想做那皇妃,无非是怕自己这个没有子嗣先生死,将来会被某些人肆无忌惮地秋后算账罢。
世子赵铸,和皇帝赵铸。
会是两个人。
这怪不得赵铸,这位世子殿下心性,其实已经足够厚道纯良。
纳兰右慈轻轻重复道:“如果还有机会话。”
林红猿茫然离开这艘楼船。
最后纳兰右慈让五名婢女都走入屋子,柔声笑道:“皇后是甭想,毕竟有个张高峡,不过按离阳律后宫可有四位皇妃,你们当中,有谁不想当皇妃,向前步。”
纳兰右慈没有问谁想做,而是问谁不想。
这便是直指人心。
纳兰右慈已经回到船舱,在林红猿关上门后,伸手示意这名女子坐在对面。
林红猿正襟危坐。
纳兰右慈笑笑,“欺骗自己心爱之人,你是不是满怀愧疚?”
林红猿蓦然涨红脸,辩解道:“先生,没有喜欢……”
纳兰右慈柔声道:“喜欢不喜欢,确很快得知,可在喜欢之上那份感情,未必当下即知,你还年轻,可能要过很多年才会知道。如果在这期间,你喜欢上别人,另当别论。”
笑,赶紧离去,去取那件这位藩王前不久才命人送来名贵貂裘。
当纳兰右慈拎着壶酒走出屋子时候,婢女乘履刚好拿来貂裘,披上以后,他与五位婢女起走到楼船甲板,走到船头栏杆处。
纳兰右慈手持壶在身前,手负后,眯起眼,喃喃低语。
“个张巨鹿,自寻死路。半个顾剑棠,走投无路。”
“接下来是陈芝豹,最后就要轮到你,徐凤年。”
就算是徐凤年当皇帝,也是样。
纳兰右慈趴在桌面上,睡眼惺忪。
有些替她心疼。
世间男女情事,用情至深后,大概活得久些那个,往往就要更加痛苦。
纳兰右慈缓缓闭上眼,小声呢喃,喊着个名字。
五人皆是向前步。
几乎同时。
几乎。
只有人脚步稍慢。
纳兰右慈没有点破什,只是笑道:“先生知道,都下去吧。”
林红猿手足无措,且心惊胆战。
当年武当山脚,在那座酒楼里,那个无形中把很多人拖下水阴谋,那场环环相扣邂逅和刺杀,正是出自于这位龙宫宫主布局,准确说来,是坐在她对面这位纳兰先生。
既针对年轻藩王,也针对年轻世子。
不在杀人,而在诛心。
纳兰右慈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嗓音低沉道:“林红猿,以后如果有机会,去跟那个人说句对不起,既为你自己,也当是为纳兰右慈。”
那位曾经去过北凉拒北城婢女,柔声问道:“先生,要不然亲自去西北看看?”
纳兰右慈摇头道:“不用。”
长久沉默寂静,世间唯有江水声。
他突然将手中酒壶抛入广陵江,随后开口道:“去把林红猿从春雪楼喊过来。”
约莫个半时辰后,南疆龙宫林红猿便来到这艘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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