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她好像才真正认识这个叫赵铸男人。
她蹲下身,轻轻帮他擦去泪水,从不知如何安慰别人她,只好说道:“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年轻男人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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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不太平。
正副将军,也太不要脸皮,直接软禁对他们以礼相待马忠贤温太乙,夺取靖安道军权,鼓作气占据中原腹地,有点头疼啊。有机会定要找他们喝酒,
把臂言欢!”
赵铸喜欢跟很多熟人呼朋唤友,更熟悉些,还会勾肩搭背,从不管对方身份贫贱高低。
赵铸抬起头,对所有人笑着说道:“你们在山下等,最多半个时辰。”
最后,只有张高峡留下,其他人都骑马下山。
好在胡笳城是宝瓶州北部重镇,由于还未被那场如火如荼战火殃及,加上涌曱入许多从南朝北窜直上高门膏族,反而让胡笳城呈现出种病态繁荣景象。南朝覆灭在即,北庭以草原游牧居多,北莽王朝户牒制度也就崩溃大半,有没有路引已经无关紧要,乱世中,怀揣着真金白银比什都管用,想要进入座城池寻求庇护,甭管什身份,都得老老实实交出笔不菲过路费,过路费多寡,往往又与那座城镇城墙高低直接挂钩。此时,名南朝文士模样男子夹在人流中缓缓而行,身边没有豪仆壮扈护送,那件象牙色白缎袍子早已蒙尘变灰,路上行人也见怪不怪,南朝无数世族子弟都是这副掉毛凤凰不如鸡狼狈模样,在逃亡路途中,甚至许多美妾妙婢都亲自双手奉送给手握兵权北庭权曱贵。这名胡渣邋遢男子既没有佩剑也无佩刀,不过若是还有闲心去细细打量,到定岁数更为熟稔男女情事妇人也许就会看出这男子刮掉胡子,会有张极为英俊且饱经沧桑脸孔。
如今北莽上下充斥着种大难临头及时行乐风气,借着南朝世族落难东风,许多喜好豢养面首北庭富贵妇人,人人收获颇丰,不知有多少南朝年轻人成为她们囊中玩物。就像此时,驾由两匹雄壮战马牵引马车就掀开帘子,露出张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女子面容,眼神游曳,如鹰隼捕捉猎物,圈下来,选中两位结伴而行文弱书生,随着她伸手指指点点,车厢内那位粗曱壮丫鬟很快就去为主子“排忧解难”,喊来八骑扈从中那位领头骑士,低声说几句。
那名骑士点点头,策马狂奔,毫无顾忌地冲散人流,到那两名仓皇失措年轻男子身前,这名魁梧骑士高坐马背,轻轻旋转战刀,吓得那两人脸色雪白,等到骑士直言不讳说出自家主子身份和意图,
张高峡站在蹲着年轻世子身边,柔声道:“是怕自己以后与他兄弟反目吗?”
赵铸撇撇嘴,“那家伙啊,那大度个人。才不会跟斤斤计较,对吧?”
可能是在扪心自问,可能是询问自己情有独钟张高峡,也有可能是隔着千山万水,在问那个人。
赵铸干脆盘腿而坐,抬起头,轻声道:“你要真生气,就打两拳,保证不还手!哈哈,不过小乞儿啊,到时候好歹是当皇帝人,咱哥俩私下比划就行喽。”
张高峡低头望去,很难想像这个心性坚韧年轻人,会流露出这种软弱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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