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问道:“真不吃?”
徐凤年嗯声,趁着她吃炸知
小姑娘好奇问道:“你没去石碑城?”
徐凤年点点头。
她犹豫下,明明很心疼却又假装大度说道:“饿?吃过饭没?没吃过饭,请你吃顿?”
徐凤年笑着说道:“好啊。”
小姑娘显然很希望这个家伙回答句吃过,但她又不好改口,只好苦兮兮朝徐凤年招招手,锅里还有七只炸知,她往自己这边拨四只,眼角余光瞥眼那家伙,又拨还给他只。
记在心头,能偷偷蹭顿是顿,月初月中两次集市,往往会有大丰收,运气最好次,她在初春元宵灯市上还捡到过只鼓囊囊棉布钱袋子,那是她第次见到银子,碎银子,很小小粒,还不如她指甲盖那大,可还是让她高兴到今天。若是在城里没有收获,就得往城外碰运气,去河里摸鱼上树掏鸟窝,记得去年年末,河水结冰,瞧见有人凿冰钓出许多肥鱼来,看上去又轻松惬意又本万利,只需要蹲在冰面上,于是她也去试过次,差点冻死,还是被个好心路过商贩救下,那次刻骨铭心教训让孩子知道个道理,自己运气并不好,那就不要奢望老天爷对她有多少大方。
个骨瘦如柴小黑妞,就这撒开脚丫子在胡笳城内欢快飞奔。
暮色中回到荒废古寺,她手里多些菜叶和兜从树上捕捉下来知,今天老天爷开眼,中午在城东给她偷摸进去家婚宴,她感觉现在满嘴都是那小块猪肉留下油水滋味,只可惜她扒饭速度已经很快,但还是没等她吃完整碗就给人拎着丢到门外。
夜色中,徐凤年站在窗口,看到那个小丫头对着锅炸知,背对着他哼着支小曲儿,“砍下头颅来盛酒呀,挖出心肝来红烧呀,抽筋剥皮来清蒸呀,滋味美-美呀,但都不如炸知咯嘣脆呀……日子天天过,在天天长大呀……”
徐凤年哭笑不得,只是当他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抓起只炸知放入嘴中,看着她瘦弱背影,想象着她此时大概是很满足神情,对人对己都算不上心慈手软他开始觉得心酸。
徐凤年跟她面对面蹲着,拎起只炸知放入嘴中,寡淡无味不说,还有种没有调料杀味土腥气息,但徐凤年没来由想起自己当初跟老黄走江湖寒碜光景,不知不觉满脸浮现笑意。
她自豪问道:“好吃吧?”
徐凤年点头道:“好吃。”
她番天人交战,拍拍肚子,故作豪迈道:“吃饱,剩下都给你吃。”
徐凤年吃掉四只炸知后,摇头笑道:“不用,比你能挨饿。”
人活世,成年后不论是苦是福,那都怨不得天地父母。
可她才这个岁数啊。
徐凤年叹口气,在石碑城还是无所获,照理说他就该立即返回北凉军,可归途中鬼使神差想起这块小黑炭,又莫名其妙回到胡笳城这座古寺。
那小丫头猛然转过头,看见窗外徐凤年,愣愣,接着继续腮帮动动,吃着美味炸知。
饕餮清馋都讲究个非时令不食,可穷人家,是不得不时令而食。若搁在高门豪阀,油炸知也算道虽登不上台面却也颇为俗中求雅偏门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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