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红着眼睛沙哑道:“恩公。”
徐凤年无可奈何,“好好好,不赶你走。这路,记得别任由小地瓜放开肚子吃糖葫芦,尤其是别让她偷偷喝酒!还有记得少食多餐,再是这里不北凉和草原,入秋天凉得悄无声息,你们都穿得厚实些,别等到感觉冷再加衣服,有些事别听小地瓜她娘,天底下小闺女,富养准没错,苦兮兮多不像话,遇见胭脂铺子,别不舍得银子,瞧见喜欢尽管放开手脚买下便是,对,记得帮小地瓜给她娘和那些……嗯,总之,多买胭脂水粉和讨巧物件……”
“打住!”
江畔人潮渐渐散去,阵头大徐凤年便带着小地瓜和徒弟王生,起跟随人流离开。
位充当马夫独臂少年安静等待已久,徐凤年弯腰后,小地瓜迅速落地,小跑向那个自打她记事起熟识童贯哥哥,后者掏出油纸包裹尚且温热羊肉饼,小地瓜接过后狠狠咬口,歪着脑袋问道:“童贯哥哥,你饿不?”
少年笑着摇头。
徐凤年走到这个出身北莽敦煌城少年宦官身边,犹豫下,双手拢袖,笑问道:“把小地瓜送回家后,想不想跟去见个人?”
诉你。”
然后徐凤年小声提醒道:“虽然你马术不错,但是骑马还是要小心些,这次跟着童贯他们起回家,没有爹在你身边,不管遇什事情,都不要火急火燎地意气用事。记得遇见悲惨事,先起恻隐心,然后要好好思量思量,须知世可怜人未必没有可恨之处。遇见可恨人,亦要有善心,好好想想,是不是有可怜之处。但是不管如何,记得不要胡乱宽恕,毫无原则宽恕别人,会害人害己。也不要毫无底线地施与恩惠,要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大恩如大仇。总之,赤子之心最可贵,这是人之根祗,如僧人之佛法常驻心田,又如读人心怀浩然气……”
徐凤年不厌其烦地说大通,也顾不得小丫头是不是马能理解。
“爹,你叨叨叨讲大道理时候,最最最潇洒!”
“呵,搁在以往,爹讲道理时候,哪次不是你娘亲发火要抽你小屁股蛋时候?能不潇洒吗?”
童贯虽然年少,却极为老成持重,看眼小地瓜后,摇头道:“恩公,还是算。”
徐凤年笑笑,“不急,等小地瓜大些再说,否则估计你也不舍得,小地瓜更不舍得。”
小地瓜皱皱鼻子,“童贯哥哥,你是大恩人,你是爹恩人,你喊他姓徐行。”
已无喉结童贯连忙摆手,涨红脸,“使不得使不得!”
徐凤年揉揉这个少年脑袋,柔声道:“有什使不得,小地瓜本来没说错。”
“对,爹,那个宋玉树在哪儿,能瞧见不?哼哼,当年敢跟爹抢二娘,小地瓜要拳打得他像呵呵小姨养那头大猫样。”
“那家伙啊,在咱们身后远处那座小坡,揍他算,爹手下败将而已。”
“爹,等咱们分别之后,你可真别勾搭姑娘啊,到时候可不替你说话,别忘你还有好几笔糊涂账没摆平呢,虽说娘亲是无所谓,但是……”
“知道啦知道啦。”
“不过倒马关许姨,你可别错过,最喜欢她,笑起来时候最温柔啦,还有啊,许姨胸脯大大,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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