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令宜都没有做声。
算!那就等天亮再说……
十娘思忖着,徐令宜却窸窸窣窣地坐起来。
“去把你丫鬟叫进来!”
“谢谢!”十娘轻声地道。
十娘睁大眼,想看清楚罗帐四角都挂着些什样式香囊。
可任她再努力,还是漆黑团。
有温和大手轻轻地抚抚她头。
十娘直觉地想侧脸避开那双手,可就这样个小小动作,就让她倒吸口冷气。
她从来不知道,做这种事情这疼……
两世为人,成亲意味着什,难道自己还不知道?既然已经嫁过来,就如同在契约上印手纹。这个时候再反悔,是不是迟些?是不是惺惺作态些?
十娘扪心自问,心境慢慢恢复平和。
她笑着弯腰俯身,动作轻柔地将他搭在腰际手臂放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吹灯,拉另床被子,轻手轻脚地躺在徐令宜身边。
黑暗中,人听觉和嗅觉都会比平常灵敏。
徐令宜身上散发薄薄暖意,呼吸间溢出淡淡酒香,让她感觉醇香而温暖,睡意顿生。
十娘不免有几分犹豫。
谁知道会发生什?
念头闪过,目光就落在那个人身上。
他背对着她,身子微弓,手枕着头,手自然垂搭在腰际,看上去睡得很沉。
她再静下心来观察,发现他呼吸绵长,却很均匀。
她立刻叫春末和夏依进来。
两人去净房服侍徐令宜沐浴,十娘把些零零碎碎东西都收好,然后换亵衣坐到床上等徐令宜。
好过会,徐令宜头发微湿地走出来,拉床被子,倒头就躺在床上:“快睡吧!明天早还要去宫里谢恩!”
到宫里谢恩?
十娘吃惊,但想到今天收那多礼物,好像也应该去道声谢。
不会,冬青紧张地跑过来:“小姐,不,夫人,您怎?”
“给打水,洗个澡,然后换件衣裳。”
冬青吃惊地望着她。
十娘耐性告罄:“难道不行?”
“不,不,不。”冬青表情慌张,“马上去给您倒水!”
“能不能把丫鬟叫进来?”她小声地征求徐令宜同意。
徐令宜身体明显地僵僵。
十娘没有心情去照顾其他人心情。
刚才经验真是太糟糕。
个没有办法放松,个好像为完成桩任务似地急切……
明天还要谢恩……可不能出错……得养好精神……
朦朦胧胧中,有结实手臂将她揽过去。
十娘下子惊醒过来。
双带着厚茧大手已伸进她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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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睡着!
十娘不由透口气,人也放松下来。
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这个男人虽然陌生,但他对她却有绝对权力。难道他扑过来自己还能大叫不成?
念头闪过,她那点点迟疑渐渐褪去。
她“嗯”声,见徐令宜已侧身躺下。
望着他留给自己半边床,十娘长长吁口气。
至少不是个唯独尊人……
她安排冬青在东次间值夜,待春末和夏依收拾好净房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个完全陌生男子,睡在张床上,共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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