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大*奶点头，看
眼杨氏，然后朝十娘眨着眼睛：“杨家想把二女儿嫁给梁家
大公子，可惜梁家大公子早已和甘家七小姐订亲，二公子早和浙江按察使黄玉次女订亲，所以杨家次女就嫁给梁家三公子。”说着，抿着嘴笑笑。
十娘明白过来。
不管是大家大族还是小门小户，长子长媳是全家表率，是支撑门户人，所以在长子培养和长媳选择上都是慎之又慎。梁家这样做，根本就是不想和杨家结亲……她又想到兰亭纯真聪慧，大度宽
十娘摇头：“
认识布政使王大人夫人！”
林大*奶听着奇怪，正欲问个详细，唐家四奶奶和杨氏已左右地拥着位穿着大红刻丝蝴蝶葡萄褙子三旬妇人走进来。
郑太君、太夫人几位年长坐着没动，甘夫人、李夫人几位年轻站起来和周夫人打招呼。
周夫人十分活络，曲膝行礼问安，每人都不重样——问郑太君她身体，问太夫人丹阳怎样，问林夫人五小姐林明远什
时候嫁，问梁夫人已经先割小麦什时候割大麦，又打趣甘夫人怎不和亲家坐在起，是不是不好意思……她个人就让气氛骤然热闹三分。十娘看着不由暗暗佩服。又听着这周夫人话里有话，不由低声地问林大*奶：“甘夫人和谁是亲家？”
林大*奶笑道：“兰亭和梁大人家长公子订亲！”
人陪着几位舅妈坐桌，几位姑妈又坐桌，五桌满，十娘这边倒空出个位置来。唐家四奶奶就笑着对杨氏道：“你也陪着坐吧！”
杨氏笑笑，正要入席，有小丫鬟跑进来：“长公主府周夫人来！”
唐家四奶奶听，忙迎出去。杨氏见，也跟过去。
黄三奶奶就向十娘解释道：“附马爷姓周。长公主年事已高，人情客往，都是儿媳周夫人出面。她镇南侯王饶嫡长女。”
十娘灵光闪。低声道：“是不是福建布政使王大人亲戚？”
十娘愕然：“什时候事？”
“今年三月份！”林大*奶笑道，“先前梁家直求娶兰亭，甘家想先嫁曹娥再议兰亭婚事。谁知道六月间蒋家老祖仙逝，蒋家想百日之内完婚，可福建离这里千里迢迢，又是盛夏，有些赶。甘家索性让曹娥等三年孝期过再说。就先议兰亭婚事。说起来，兰亭也不小。梁家太夫人也直病歪歪，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兰亭这边岂不又要等三年。她底下还有两个正要议婚妹妹呢！”
十娘脑子飞快地转着，勉强听出些道道来：“您是说，甘家三小姐要嫁到那个‘门四进士，祖孙两阁老’建安蒋家去。甘家七小姐却和梁家大公子订亲。”
这样来，甘家三小姐就成乔夫人娘家人？
真是复杂啊！
黄三奶奶微怔：“镇南王家确出个做福建布政使旁支兄弟。原来你们认识？”
那就对。
给十娘说亲那位。
那位王夫人和十娘姑姐姜夫人十分要好……
她知道这些人家盘根错节，但是复杂到这种程度，她还是不由暗暗庆幸——如果不是太夫人改变主意决定带她出来，想自己摸清楚这些关系，没有个三、五年是不可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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