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世道变得那快。先有太子‘巫咒案’,后有吴皇后投缳身亡,又有几位亲王或被圈禁,或z.sha身亡。先帝当时年事已高,疑心忡忡,不仅不安抚几位皇子。反而利用此事对朝中有功重臣进行清洗。爹看着情况不对,再不想法子只怕七皇子和姐姐迟早也难得善终。正好七皇子也为这件事商量爹,想角遂直悬而未决太子之位。
爹思来想去,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机博。于是变卖家中大部分产业,想办法走通建宁侯和寿昌伯,与当时因无子被立为皇后太后娘娘说上话。有皇后娘娘支持,加之皇上敦约谦谨,姐姐又先后育下三子,先帝这才下决心让皇上承大统……有现在永和之治。”
语气已是怅然。
十娘只能安慰他:“皇后娘娘那样聪慧人,不会有什事!”又觉得这种安慰太苍白,伸出手去握住徐令宜手。
徐令宜很
有多好,可以在帝王面前摆架子。可以安邦定国,可以名垂青史……”他望着帐顶,表情很柔和,“那时候连描红都描不好,先生说好高骛远,族学里人也笑做白日梦。只有姐姐,夸有志气。还说,将相不问出身,要紧是自己有本领。让好好跟着先生学,先把眼前识字、读书这些小事做好,积少成多,以后就能做大事……
“还记得,那时候只有七岁,二哥十二岁,娘正在为给二哥换先生事发愁。姐姐领着丫鬟采榆钱叶子在厨房里做榆钱饼吃,结果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火星把旁柴草点着……”他笑,“还记得,姐姐当时丫鬟叫素娥和青娘。素娥吓得大哭起来,青娘则用裙子罩姐姐脸就把她往外拖。姐姐哭着喊名字,把管厨房婆子给招来,结果发现丢在灶旁柴草冒着烟。们几个在那里又是哭,又是跳脚……”
十娘可以想像当时搞笑场面,嘴角也翘起来:“后来肯定被狠狠地责罚吧?”
“嗯!”他望着十娘,黑暗里,双眸子闪闪发亮,“和姐姐被禁足,个月不许出房门。素娥和青娘被罚到厨房里洗个月碗……”
他絮絮叨叨说很多。说他字写得不好,姐姐想办法给他找帖子;说他背不出书来,姐姐怎样陪着他;说他和人打架撕破衣裳,姐姐如何瞒着太夫人给他做件模样……
十娘听十分唏嘘。
如果徐令宸像茂国公家大姑奶奶姜夫人那样嫁个门当户对人家,会不会要幸福得多。
至少,不会置身于这样危险之中吧!
念头闪过,话已出口:“当初怎让姐姐嫁给七皇子呢?”
徐令宜怔忡片刻,声音低下去:“七皇子生母早逝,翰林院邓敬之先生是他师傅。邓先生和爹是发小,又是莫逆之交。邓先生觉得七皇子性情温和,品行高洁,姐姐温柔敦厚,操行出众,是天生对。就想做这个大媒。爹之前也见过七皇子几次,觉得他仪表堂堂,生于皇家,不仅没有那些纨绔子弟恶习。反而行事踏实稳重。虽然内廷无撑腰之人,但毕竟是皇子龙孙,封爵拜王是少不。姐姐要是嫁过去,也吃不什苦。觉得不错。然后邓先生向皇上提,皇上也觉得好。姐姐就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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