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怎说?”十娘忙道。
媳妇和婆婆斗,关键是丈夫。要是丈夫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媳妇这边,婆婆通常是没有办法。可罗振声
大*奶道:“看见娘不舒服,许妈妈忙给娘顺气。娘却突然问起四叔以后有什打算?还说,他如今成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拿着对牌就到帐房支银子。以后要按着家里旧例,不分家,吃住是公中,每年二十两银子例钱。又说,四叔好歹是在她老人家面前长大,又没个正经营生,下子让他过这样苦日子,实在是有些为难。每年给五十两银子例钱。另三十两从娘例钱里扣。”
大太太这是要从经济上制裁罗振声。
这招可真是狠!
相当于直接捏住罗振声喉咙。
“四叔和四弟妹听忙向大太太行礼道谢。四叔更是道,周大人有个姓谢同窗在上元县任县令,缺个帐房先生,周大人举荐,让四叔带家眷同行……”
大*奶面露尴尬。
如果是平时,十娘也就不强人所难。可想到六姨娘高调,十娘却不能不追问。
“大嫂,您待像亲妹妹似。”她动之以情,“有什事都愿意和您商量。您有什话不能说!”
大*奶沉默半晌,低声道:“说实话,娘病情加重事,还真说不好到底是为哪桩?”
十娘惊讶地望着大*奶。
十娘眼底闪过丝异色。
真没看出来,周氏还有这本事。难怪敢坚持住到后罩房去。
“……娘当时脸色很不好。质问四叔,说,从小就请名儒在家里教你四叔圣贤之道,难道就是为让你去给人做帐房先生。
“四叔吓得脸色白,眼睛往四弟妹身上直瞅。
“四弟妹笑着上前,说,四叔如今成家,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惦着玩,要做些正经事才是。经济仕途不分家。这帐房先生虽然低微,但能跟着谢大人到处看看,学学别人怎样修身齐家,对四叔大有好处。反正四叔还年轻,在外面游历几年,长长见识,再回来刻苦攻读,说不定比像现在这样天天待在家里读死书要强。”
大*奶苦笑:“爹是前天晚上到。家里下子来这多人,根本就住不下。当时娘就有些不高兴,但看着爹兴致很高,说知道娘病,怕她身边没有服侍,四弟妹又是新媳妇刚进门,所以特意把她们都带到燕京来给娘磕头,侍疾。娘当时不好说什,勉强喝四弟妹媳妇茶。到分住处时候,依娘意思,让四叔和四奶奶依旧住在原来东厢房,几位姨娘和十二娘住在后罩房。谁知道四弟妹却说,哪有儿子、媳妇和公爹公婆住在个院子,反而让姨娘们和未出阁小姐起住在后罩房。自请搬到后罩房和十二娘起住。娘觉得四弟妹刚进门就顶撞婆婆,行事没有个轻重,说她几句。她虽然认错,但还是坚持要搬到后罩房去。偏生爹觉得四弟妹话有道理,直接点头答应。娘当时气得发抖……”说着,叹口气,“也是没有注意。如果当时注意,说不定就没有后来事,娘也就不至于……”
十娘愕然。
看周氏不像是个糊涂人,怎顶撞起大太太来,遇事还点也不服软。
难道这就是所谓打码头吗?
她不禁道:“后来又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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