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丫鬟进来道：“夫人，侯爷让您去厅堂。”
十
娘到镜台前整
整鬓角、衣襟，然后去厅堂。
徐令宜和罗振兴左右地坐在黑漆四方桌
两边，桌上还垒几个送礼用、贴福字纸匣子。看见十娘进来，罗振兴起身喊声“十妹”。
十娘忙上前行礼。
徐令宜指自己下首太师椅：“也没有外人，大家坐下来说话吧！”
徐令宜凝眸注视着十娘。
她神态安祥，笑容恬静，望着他目光真诚，又带着几份包容。
他心绪骤然变得十分平静、安宁起来。
“希望他受这样教训能变得懂事些吧！”徐令宜长叹口气。
十娘想起桩事来：“可查出来是什
人想买孩子？”
十娘愕然。
她没有想到徐令宜会跟她说这些。
又想到第次见面时他冷峻和现在红着脸喃喃低语样子，不觉莞尔。
徐令宜见妻子嫣然笑，脸上有些挂不住，微愠道：“
说是真。事后也问乔姨娘为何尖叫，乔姨娘说是突然发现屏风后面有人……完全是场误会。”
十娘把他变化看得分明，心中暗叫不好，忙道：“侯爷是什人？平南蛮，征西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须对个妇人扯谎！”
十娘恭声应“是”，坐下来，有小丫鬟上茶，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下去。
徐令
徐令宜摇头：“暂时还没有什消息。”
两人正说着，有小厮进来禀道：“侯爷，弓弦胡同大舅爷来！”
徐令宜神色正，吩咐小厮：“请大舅爷进来！”然后起身下炕。
十娘亲自打帘送他出门，然后叫琥珀来：“你去半月泮看看。小孩子，不懂那多。给他吃给他喝他就会亲近你。你拿些糕点过去，让冬青好好哄着凤卿吃些东西。侯爷说，过两天就把人送走。让她辛苦这两天。”
琥珀应喏着退下去。
这高帽子戴得有讲究。
徐令宜明明知道，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再联想到自己不明不白地抱个孩子回来，句话也没有向十娘解释，十娘却从未怀疑过自己，心里突然就有种踏实感觉。话也就毫无忌讳地说出来：“看起来，这件事是小五错。可认真说起来，却是错。”他声音就有几分沮丧，“那几年在外征战，家里事管少。等回来时候，他已经变成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纨绔子弟……看着心里就不舒服，对他自然没有好言语。他也看着害怕，有事没事都远远地躲着。出事别说是找商量，第个就想着怎样把瞒过去……”他倚在大迎枕上长透口气，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承尘，“说起来，小时候也不是个安份。可二哥那时待，却从来都是温言细语，有商有量。们兄弟有事，二哥也是不遗余力……对小五呢，不是打就是骂。出事他自然不敢跟说。也不怪他走到今天。说起来，，不及二哥良多。”话到最后，已无限怅然。
有个死去人做标准，活着人很难逾越。
十娘有些同情地望着徐令宜。
“现在开始改变也不晚啊！”她声音出乎自己意外柔和，“何况五爷今年才十九岁，您以后赋闲在家，多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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