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
十
娘已嘟呶道：“又把
头发弄得乱糟糟。”
徐令宜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刚才不快如烟消云散。
又见十娘眉宇间有淡淡倦意，想到她今天出
趟门，刚接手主持中馈，明天早还有很多事要做，心中隐隐有些不忍，笑道
徐令宜只好含糊其辞地道：“反正日子还早，到时候再说吧！”然后和她说起乔莲房事来：“……咐咐两位妈妈没有你话不允许她出院子。你以后注意点。免得她和乔家人拉拉扯扯。”
永平侯府和程国公府关系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十娘自然尊重徐令宜决定。
她点头应“是”，徐令宜话风转，道：“你刚才说有话和说……你有什
话和说？”
十娘之前见他神色不虞，以为他在为乔莲房事伤心，所以才拿话打趣他，调节下气氛。没想到根本是个误会。更没有想到他还惦记着这句话，认真问她。
“没什事！”十娘笑道，“就是和侯爷随便说说话。”
气氛活跃，十娘笑着去净房。出来时候，看见坐在炕桌边徐令宜低头沉思，神情有些恍惚。
十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侯爷是在担心乔姨娘吗？”
“乔姨娘？”徐令宜抬头，神色有片刻茫然，“哦，不是。”他渐渐回过神来，“今天皇上见王九保，王九保上万言书。马左文给誊份……陈阁老和梁阁老态度很暧昧……”徐令宜有些出神。
十娘蹑手蹑脚地给他重新沏茶。
徐令宜按过茶盅，神色又是敛。笑道：“对，梁阁老家三月二十六娶媳妇。”
十娘回到屋里，徐令宜正掩卷沉思。听到动静抬头：“回来！四姨病怎样？”
“请太医院刘医正。”十娘想四娘眼凸脖粗样子，不由轻轻叹口气，“说要慢慢地调养，少、两年，多则两、三年。”
徐令宜点头：“既然如此，看家里有没有合适药材，送些去。”
十娘点头，端详着他神色。
徐令宜微怔：“怎？”
灯光下，她笑容宁谧，粼粼目光仿若晚霞倒映湖水，让他有些眩目。
徐令宜忍不住摸摸她头。
总把她当小孩子似。
十娘头偏。
徐令宜手落空。
“哦！”十娘面露喜色，“七小姐要出嫁？”
徐令宜点头：“到时候去忠勤伯府、你去梁家参加喜宴吧？”
十娘很是意外：“还准备送送兰亭呢！”
徐令宜也有些意外：“大家正在议论海禁事。去梁家，少不得要被人拉着问东问西。们家和甘家隔着媛姐儿这件事，你去不免要听些闲言闲语。这样正好错开。”
虽然知道徐令宜说有道理，但十娘还是很失望。
“看侯爷气消没有！”十娘笑盈盈地望着他，眼底露出几分戏谑，有些俏皮。
徐令宜先是愣，然后恍然而笑。
“气消怎样？气没消又怎样？”
“气消……嗯，妾身就和侯爷说说话。气没有消……”十娘佯做沉思样子，“妾身刚回来，身尘土，得更衣洗漱番才行。”
徐令宜大笑起来：“看这蓬头垢面样子——快去更衣去。再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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