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悠悠醒转,茫然睁开眼睛。
彼时白月光瞬如千年般漫过她眼,景象从模糊到清晰,她看见位年轻男子清澈面容浮现于月光中。白襴衫沐着冰轮光华,他微锁眉头,见她认真打量自己,温和地朝她呈出个优美微笑。
男子收回目光,策马继续前行。
袋中刘娥感觉到来人逐渐远去,焦急之下奋力蹬,踢扛她家仆脚。家仆吃痛,把她抛在地上,踢两脚仍不解恨,拔出匕首就要去刺她。
支箭从前方飞来,刺中那家仆手。家仆痛呼怒骂,其余几人警惕转身,看向箭飞来方向。
马上男子驰回,淡定地提着弓箭,引马走到家仆中间。
潘宅家仆五人围攻那男子,有举起棍棒,有挥舞匕首。
车人吃痛勒马,反手鞭朝龚美抽去,将龚美抽落马下。
刘娥随即跳下车。扶起龚美,抬头看,此前袭击他们那四人已从前方奔来,将他们围住。
刘娥与龚美均已明白这些人必定是潘宅家仆。龚美踉跄着站起想应战,家仆们随手几拳便把他打晕在地。
刘娥跑几步被追上,四名家仆抓住她以绳捆绑,刘娥欲呼救,口马上被人用布塞住,随后她被装进个大口袋里,众人迅速扎好袋口。
家仆中身材最高者把刘娥扛在肩上,正准备往车里送,冷清石板路上忽然传来阵清脆马蹄声。
那男子手持弓,手持箭,从马上飞身跃起,扬腿踢飞两位家仆。落地之后以箭为戈握在手中左右舞,风驰电掣间另两位家仆已被刺中,相继倒地。剩下位想跑,奔数步,男子从容挽弓,箭射去,正中那人头上发髻。那人吓得腿软,跪倒在地,继而迅速转身,朝男子叩头,不住地叫“公子饶命”。
之前被打倒四位家仆见状也不再动手,在男子冷淡扫视下,也纷纷下跪,连声告饶。
男子拾起家仆遗落匕首,走到刘娥身边,挑开袋上绳子,发现双目紧闭,呈昏迷状刘娥。
他解开刘娥身上绳子,取出她口中布,轻拍她脸颊,唤“姑娘”,刘娥仍无反应。
这时家仆们爬起来迅速逃走,他追几步,忽闻刘娥叫声,便又回来,将她扶坐起来。
家仆们回头看,见名背着弓箭男子策马缓缓走近。
那男子渐行渐近,于逆光中呈现轮廓如雕塑,线条优雅,夜风袭来,他衣袂飘飞,宛若谪仙。
家仆们侧身让道。男子却在他们身边勒马,冷冷地打量他们被火烧过衣裳,最后目光停留在装刘娥口袋上。
那男子手握马鞭,指口袋,问:“这是什?”
扛着刘娥人回答:“是只刚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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