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忍着烫伤手指传来阵阵灼痛,低首道:“刘娥断不敢有如此念头,只是没料到这汤瓶好生烫手,时未拿稳……”
小妍不等她说完,便怒道:“胡说!这瓶中盛是凉水,又未曾经过烧
小妍答应,立即带人去取茶具茶器。
楚国夫人含笑看刘娥,对赵廷美道:“时常听大王夸刘娥,说她点茶技艺进步快,这几个丫头,学这久,总是不成器。”
赵廷美笑道:“你身边那几个丫头,是笨点。”
楚国夫人嗔道:“丫头不笨,只是这点茶技艺未经大王或大王身边人指点,才不成气候。”然后又视刘娥,笑道,“大王不如让刘娥在这里教教那几个丫头,可好?”
赵廷美大笑:“有何不可?”随即唤过刘娥,嘱咐她待会儿点茶。
王既还记得是夫人,那就应该跟说声,好歹也是秦王府女主人。”
赵廷美见房外人影幢幢,有婢女在窥探,也恐动静闹大,下人们听去议论,只得忍着气继续解释:“寿礼事,也是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也该让去置办,让个丫头给陈国夫人备寿礼,外人若是知晓,大王可想过将如何自处?”楚国夫人恼恨交集,声音也不由地大。
赵廷美黑着脸,猛地掀被子,下床穿靴。
楚国夫人愣,问:“你去哪里?”
刘娥低首答应,但觉今日楚国夫人虽对自己笑脸盈盈,那目光神态却说不出地怪异。可既是秦王下令,也惟有遵从。
小妍等人将茶具准备停当,刘娥向赵廷美夫妇行过礼,在二人对面茶案前坐下,熟稔地将茶具依次摆开,观察下旁茶炉火候,准备烧水。因此番有意让刘娥展示茶艺,赵廷美格外重视,起身负手走到她身边,观察她举动是否合宜。
案角搁着只盛着水银汤瓶,刘娥伸手去取手,岂料刚触上瓶身便似被火烧般,她低声惊叫声松开,汤瓶哐啷声,从案上摔倒地上,瓶中之水四处泼溅,立于她身边赵廷美前襟顿时被泼湿片,连须发上也溅有水,状甚狼狈。
园中众人压抑着声音,小声惊叫。
刘娥惊惶起身,顾不上自己被烫手,取茶巾想去给赵廷美擦拭。旁边楚国夫人立时上前将她推开,厉声喝道:“刘娥,你好大胆子,竟敢泼大王身水!”说完又扶着赵廷美,掏出丝巾给赵廷美擦拭,轻声问,“大王没事吧?”
赵廷美不答,头也不回地披衣而去。
楚国夫人咬唇,盯着夫君远去方向,满目幽怨愤恨。
连数日,赵廷美或宿在偏阁,或留在书斋,早出晚归,有意不与楚国夫人相见。楚国夫人躲在在房中哭两日,终于拭干泪痕,有主意。
赵廷美散朝后回府,却见楚国夫人立于大门前迎接自己,刻意淡妆素衣,对赵廷美施礼恭迎,言语也分外柔顺。赵廷美知她是在放低身段以求和好,便也不再计较,两人恩爱如初。赵廷美不再对刘娥提糖蜜韵果事,而楚国夫人也越发用心挑选给陈国夫人寿礼,包括糖蜜韵果。
日,赵廷美在园中练剑,内侍送来宫中御赐茶饼,楚国夫人便提议就在园中品尝新茶,也算立承君恩。赵廷美同意,楚国夫人看看他身后刘娥,再着意看小妍:“还不快去准备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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