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瞳惊呼,赵元佐回身看,亦发出声悲呼,立即抱起陈国夫人,连声唤她。
陈国夫人紧闭双目,已然晕厥。
赵元侃疾步过去探试陈国夫人气息,但觉她呼吸微弱,已命悬线。
李清瞳进入福宁殿中报讯。赵炅迅速从殿内出来,身后跟着赵元僖和李清瞳。
赵炅来到陈国夫人身边,低身与赵元佐起托着她,轻声唤:“乳娘。”
王继恩朝持廷杖两名宦者使个眼色,两人立即高举栗木廷杖,轻缓地下下击打在赵元佐背上。
赵炅于殿中听到杖击声音,怒喝:“给重重地打!谁要手下留神,朕便取谁性命。”
行刑宦者相顾骇然,只得加强力道,开始重击赵元佐。
赵元佐咬牙忍耐,眼神不屈。
血从廷杖落下之处透过白色中单,渐渐渗出来。
厉声喝止:“住嘴!没让你进来,你就闯进来?你知不知道,违抗圣意,是何等罪过?”
赵元佐叩首请父亲恕罪,然而很快又仰面抱拳拱手道:“爹爹,臣听闻秦王之案即将宣判,爹爹手握多名逆臣口供,要赐死四叔……”
赵炅字顿,冷冷道:“所以,你暗中遣人,打听国之政要?”
赵元佐语塞,旋即伏首道:“臣知罪,甘领罪责,但还望爹爹听臣言……”他举目凝视父亲,殷殷劝导,“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然而赵炅根本不欲听他说完,怒示左右,扬声命道:“把楚王拖出去,杖责四十!”
少顷,陈国夫人徐徐睁开眼睛,见赵炅,两行泪顿时涌出,只满是皱纹手颤巍巍地抓住赵炅衣襟,气若游丝地道:“官家……老身这辈子,几乎没有求过你什。这回,你就答应老身吧,放过四郎,就算把他流放到偏远之地,做平民百姓也行,只是……别伤他性命。”
赵元佐亦朝赵炅跪拜,接连叩首请求:“臣请陛下饶四叔命,向天下人展示君主仁德之心。”
赵炅沉默须臾,旋即镇定开口:“
赵元侃刚至万岁殿前便看见这般景象,不由心惊。王继恩向他走来,低声解释两句,赵元侃凝眸思索,还在想如何为大哥说情,却见李清瞳扶着陈国夫人从殿外匆匆赶来,见这情形,陈国夫人立即高呼“住手”。
行刑宦者暂停落杖,望向万岁殿内。而殿中传来仍是赵炅斩钉截铁命令:“打!”
两名宦者又高高地举起廷杖。
陈国夫人见状,瞬时朝赵元佐身后扑去,廷杖落下,重重地砸在她背上。
陈国夫人浑身震,感觉到体内有骨头断裂,口鲜血随即呕出。
周围宦者愣怔,赵炅怒喝:“还不动手?”众人立即答应,多名宦者上前,架住赵元佐便朝外拖。
赵元佐不断挣扎,连声恳求:“爹爹,四叔谋逆并未既成事实,他悬崖勒马,爹爹理应网开面,求爹爹宽恕,饶四叔命……”
赵炅决然挥袖,示意众宦者加速,将赵元佐拖离他视野。
赵元佐被除去冠服,仅着素衣中单跪在万岁殿前庭中。两名宦者手握廷杖,立于他身后。
王继恩走到赵元佐身边,躬身施礼,万般无奈地,在他耳边道:“大王,实在是圣意难违,臣也无可奈何……但臣已吩咐他们,减轻力道,还望大王忍耐,臣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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