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缓缓走到堂中,含笑唱道:“早梅天气,正绣户乍启,琼筵才展。鹊渡河桥,云游巫峡,溪泛碧桃花片……”
刘娥说鼓儿词向着
此举确吸引部分茶客,又有些回到中庭。
刘娥不动声色,从容往下讲。讲到淳于棼被宫人迎至修仪宫,等待与金枝公主瑶芳完婚时,牙板敲,戛然而止。刘娥旋即含笑告退,称中场小歇,请客人品茶,稍待片刻。
堂中客人顿感无趣,便纷纷离席欲往中庭观看。赵元侃朝张耆示意,张耆立即带其余几位侍从疾步来到通往中庭门边,朝众人拱手道:“家主人吩咐,凡留在堂中品茶者,主人皆赠钱两百文,以添茶资,还望诸君笑纳。”
两百文足够买斤好茶,欲往中庭者颇有些在犹豫。
“五百文。”赵元侃又于席中笑道。
称上仙子,或称下仙子,个比个娇媚,伶牙俐齿地与淳于棼谈笑。其中人说:‘去年上巳节,随灵芝夫人路过禅智寺,在天竺院看婆罗门舞。与众姐妹坐在北牖石榻上。你这少年郎呀,也下马来看,定要和们说笑。和琼英妹妹将方绛色丝巾,结于竹枝之上,你难道不记得这事?’”
刘娥话音甫落,便听堂中隅有少年高声应答:“记得,记得!”
众茶客与刘娥举目望去,却见那方茶席坐着笑吟吟赵元侃,他身后另有数名随从侍立,张耆位列其中。与刘娥四目相对,赵元侃扬扬眉,怡然自得。
众茶客皆笑。刘娥不理赵元侃,继续讲述:“又有个女子说:‘七月十六,在孝感寺侍奉上真子,听契玄法师讲《观音经》。施舍两支金凤钗,上真子舍枚水犀角盒子。那时你也在讲筵之中,到法师那里请来金凤钗和水犀盒赏玩,赞叹不已,还问姓什,是哪里人,都没回答。你看着脉脉含情,恋恋不舍……这事,你还记得?”
这时不待赵元侃开口,堂中众茶客均齐声作答:“记得,记得!”
便有多人笑逐颜开,朝赵元侃笑称“恭敬不如从命”,旋即回到堂中。
亦有些不领茶钱,直往中庭去,但放眼望去,人数仍是厅堂居多。
张瑟瑟继续唱艳诗,中庭有叫好声此起彼伏。
少顷,堂中忽有茶博士扬声唱道:“金枝公主驾到。”
众人举目以望,但见严妆女子自内而出,描斜红,贴花钿,穿齐胸襦裙,披大袖衣,头上绾着凌云髻,雪肤花颜,俨若神仙。
说完众人皆大笑,且纷纷抚掌,为刘娥喝彩。
这笑声与掌声响亮如雷鸣,听曲中庭客人坐不住,接踵而至堂中,争相观看刘娥表演。堂中茶席不够,便有多人立于后方,踮足眺望,而中庭茶席则空大片。
张瑟瑟暗暗切齿,深吸气,强将满腹怒火压下,烟视媚行地向前挪步,款摆腰身,曼声歌舞:“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刘娥闻声,手中鼗鼓滞,听出此刻张瑟瑟唱正是她此前拒唱《会真记》艳诗。
张瑟瑟平素自矜名伶身份,原不屑唱过于露骨香艳诗词。这日与刘娥竞技,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料刘娥忽换戏码,令她眼睁睁看着客人流失大半,遂将心横,放下身段唱艳诗,刻意选刘娥不唱这段,意在隔空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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