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楼高风急，引水不易，楚王府这场大火直烧到次日晨才被扑灭，着火楼阁被烧毁大半，连带着周围
屋宇、园林亦受损甚重，所幸杨都监及时闯入阁中，将赵元佐救
出来。虽未危及性命，但赵元佐手足皆有烧伤。赵炅闻讯，立即下令将赵元佐押往万岁殿，
见他被包扎手足和颓废神情，既痛心又愤怒，拍案道：“孽障！你要死便死，发什
疯去犯火禁？”
赵元佐跪在殿中，抬眼看着父亲，目光淡漠，言不发。
赵炅厉声追问：“说！你为何要纵火，为何不想活？”
赵元佐依然不答。随他同来杨都监连连叩首，代他解释：“官家恕罪。大王是久未见官家，十分挂念，见重阳宴集，众兄弟皆蒙官家召唤，入宫赴宴，唯独自己未获宣召，心情郁结，所以饮酒消遣，不想误触火烛……实属无心之失，还望官家宽宥！”
赵炅炯炯目光锁定赵元佐：“是这样？”
刘娥下楼，奔至那株墙边桂树下，仰首欲攀登，赵元僖紧追而来，厉声喝止。
刘娥随之回首，斗篷风帽从发际滑落，月光漫过她脸，映亮她未着脂粉素颜。虽无华美妆容修饰，但并不妨碍赵元僖辨认出那聚贤楼中伶人眉目。他止步冷笑：“之湄娘子，幸会。”
赵元僖多次隐身于聚贤楼阁子中，看过刘娥表演，而刘娥却未与他打过照面，还在蹙眉打量他，寻思如何脱身，忽见身旁树上有人影掠下，那人疾步上前挡在刘娥与赵元僖之间，含笑对赵元僖抱拳：“二哥，真巧，你也来看大哥。”
赵元僖狐疑目光飘向赵元侃：“她是……”
赵元侃笑道：“没错，之湄是受
所托，来给大哥送重阳点心。因为未获爹爹许可，所以只能便宜行事……二哥必定明白。”
赵元佐朝他伏首拜，徐徐直身，道：“嗯，爹爹未宣召元佐，元佐自知，已被君父遗弃，于国于家无益，所以想把火送自己往生，来世再报爹爹恩德。”
赵炅缓步朝他走去，在他面前俯下身，双手扶住他两肩，直视他双眸：“你真这样想？你会如此在意召唤？”
赵元佐又沉默，与父亲相视，却无作答意思，目光并无锋芒，却也清冷如水，不含温度。这冷水般眼神令赵炅无可遏制地想起个人。
“元
赵元僖“呵呵”两声，目中却殊无笑意：“你府中侍女、黄门众多，怎倒来麻烦之湄娘子？”
赵元侃道：“不瞒二哥说，奴婢虽多，却都不如之湄亲密，故此委她重任。”言罢揽刘娥肩，笑吟吟地对赵元僖道，“二哥与张娘子佳话，十分艳羡，有意效仿，已将之湄接进王府，朝夕相对。”
赵元僖品味出他弦外之音，是以赵元僖与张瑟瑟之事威胁，要自己不追究刘娥之事。赵元侃纳伶人他原无兴趣管，只对刘娥今夜出现于楚王府心存疑窦，然而细探二人神情，时也看不出什端倪，只得干笑揖：“恭喜，恭喜。”
刘娥自知赵元侃此举是为保护她，然而被他揽着始终不自在，微微转侧欲摆脱赵元侃掌控，他忽然着力制止她抗拒，同时举目望向赵元佐所处月明楼，所有笑容都敛去，眼中蕴满陡生忧惧。
顺着他目光看去，刘娥立时双目大睁，幽深瞳孔中有金色火光在跳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