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佧在她爹怀里扭扭,特别不乐意地说:“嫁给他干什,又不认识他!”
米佧住院期间,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都很喜欢照顾她,这使她渐渐不那在意艾琳对她忽略。直到晚她半夜醒来发现妈妈在爸爸怀里哭,才知道隔壁小胖子哥哥也去很远地方。
以为小胖子哥哥是被他爸爸妈妈接走,米佧凑到艾琳身边:“妈妈你怎哭?佧佧不会去很远地方,佧佧会永远和妈妈在起。”
等到米佧渐渐长
“才不是呢。”小米佧搂着她爹脖子,“要是她喜欢佧佧,为什总去看隔壁小胖子哥哥,都不理呢?”
米屹东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因为没人照顾小胖子哥哥,所以妈妈才去看他,要不然小胖子哥哥多可怜啊。”
“可是,”米佧皱眉头,“妈妈去看他,佧佧不是也很可怜吗?”
“佧佧有爸爸啊,怎会可怜呢?”
“那胖子哥哥爸爸妈妈去哪儿?为什不来呢?”
佧而言,她还是过早面对死亡。当鲜红血凝固在手上,她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把米佧搂在胸前轻拍,邢克垒贴着她耳郭柔声安慰:“宝宝乖,想哭就哭出来。”
米佧眼底布满血丝,她哑着嗓子开口:“明明前秒还有心跳,突然就成直线。她才十二岁,就没有……”然后泣不成声。
病情千病万化,医生没有义务承担全部责任,更何况是像车祸这样意外。邢克垒狠下心阐述个残忍事实:“你是医生,可在生死面前也只能尽人事!”与此同时无声地搂紧米佧,借由有力怀抱抚慰她心伤。
回想抢救前,女孩儿妈妈哭喊着求自己救她女儿情景,米佧号啕大哭。
“他们在很远很远地方,来不。”
小米佧当然不知道那个所谓很远很远地方叫天堂,她憨憨地说:“为什要去很远地方呀?小朋友不是应该和爸爸妈妈在起吗?”不等米屹东说话,思维跳跃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枕在她爹颈窝处,“爸爸你不要总出差好不好?佧佧会想你。”
米屹东抬手摸摸女儿软软头发,感叹般:“等佧佧有喜欢男孩子就不想爸爸。”
小米佧眨巴着黑亮大眼睛:“喜欢男孩子是谁啊?在哪儿呢?”
米屹东笑起来,逗她:“在别人家养着呢,等佧佧长大才能嫁给他。”
邢克垒没再说什,只是以他有力臂膀和宽厚温暖怀抱,给予米佧胜过千言万语无声支撑,让她在他羽翼下尽情哭泣。
不知过多久,米佧哭声渐渐小,偎在邢克垒怀里,她哑着嗓子说:“因为妈妈是护士,从小就对医院不陌生。起初只是觉得妈妈在那儿,喜欢和妈妈在起才爱去……”
直到米佧五岁,由于贪玩爬双扛时不小心摔伤腿住院时,心理才发生微妙变化。那时艾琳是护士长,工作很忙。相比同院医生和小护士对米佧照顾,身为妈妈她,其实并没有太多时间陪女儿。反而是米屹东放下公司事,整天整夜地守在病房里。
米佧对此有点小委屈,嘟着嘴抱怨:“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佧佧啦?你看她又没来陪佧佧吃饭呢。”
米屹东亲亲女儿脸蛋:“妈妈最喜欢佧佧,比喜欢爸爸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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